做人真的很苦,還躲不過。
本來走得好好的,忽然就掉進坑裏。
還沒有來得及彩排,就已經正式開始了。
看起來要熬出頭了,卻沒想到,明天還得熬。
如果註定要熬下去,那就不躲不避,用巧勁,長志氣,大不了做一個晚熟的人。
就像作家史鐵生一樣,在漫長的輪椅生涯裏至強至尊,抵達不了遠方,就抵達夢想的高峰。

01
“觸底反彈”:你在最痛苦的時候,也就開始重生了。
史鐵生,1951年1月生於北京。
雖然日子不是特別富有,但也能在親人的關照下,順利成長,走進學堂,找一份工作。
二十歲的時候,他去村裏幹活,忽然就發了高燒。接著就住院,被診斷出先天腰椎裂柱病。
在醫院待了一年半,本想會好起來的,結局卻事與願違,他失去了雙腿,開啟了輪椅生涯。
一個健全的人,變成了殘疾人,內心的痛苦,一陣接一陣,沒完沒了。他甚至一口氣吃下一瓶止痛藥,想要結束自己。
百無聊賴之中,他頻繁去地壇,聽人說話,看人行走。
一個長相甜美,歌喉很不錯的女孩,卻目光癡呆;一個健康的男人,卻有過牢獄之災,出獄之後,處處遭受白眼……但他們沒有放棄自己,而是努力歌唱,奔跑。
他在《我與地壇》裏寫道:“此岸永遠是殘缺的,否則彼岸就要坍塌。”
每個人都在追求完美的彼岸。但多數的人,都要從殘缺的此岸出發。
若是每天都歎息、抱怨、指責社會,那就永遠抵達不了彼岸。因為,他的人生,永遠都是殘缺的,人也就被定在此岸。
當人生朝著陽光出發的那一刻,就是——世界以痛吻我,我卻報之以歌。
痛苦到了極致,你還在熬,那就說明,“痛苦”這個東西,也即將熬不下去,要結束了。
俗話說:“水滿則溢,月滿則虧。”
痛苦佈滿了身體,那也是要“溢出去”了。往後,那就是減輕痛苦的開始。
不管是身體的痛苦,還是愛情、事業的挫折,到了極致,那就開始減退,一點都不可怕了。

02
“母子連心”:你在熬不住的時候,父母比你更難受。
有一天,史鐵生去地壇的時候,猛然回頭,發現母親就在身後。
原來,母親怕他想不開,會尋找地方自盡。
在平時聊天,母親也會避開“跑、踩踏”之類的字。因為史鐵生沒有了雙腿,這些字眼,會讓其想起“腿”,增加痛苦。
患病多年,同齡的玩伴,同學,都漸行漸遠。但是母親一直都在。
母親過世後,史鐵生頓時覺得失去了精神支柱。這時候,妹妹來到身邊,給予了鼓勵和依靠。
妹妹說:“母親希望你好好活著。”
醒悟過來的史鐵生,在文章中這樣說:“多年來我頭一次意識到,這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,有過我的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。”
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在熬,還有你的父母,你的兄弟姐妹,你的愛人,你的孩子。
你還可以想像,在不省人事的時候,一定是親人在忙前忙後,擔心你的生死,也極力去救活你。
你醒來的時候,最高興的,也是身邊的親人。有人高興到淚流滿面。
為什麼要熬下去,因為你活著,就是對家庭的負責,是對親人最好的愛。
孟子說:“天下之本在國,國之本在家,家之本在身。”
天下很大,我們也能走很遠,但終究要回家。也唯有回到家的那一刻,才心安了,如釋重負。
閑來無事,和家人好好聊一聊,一起想一想辦法,人總是會有出路的。起碼,你會找到心靈的窗口。

03
“書山有路”: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,就換一條賽道。
拾掇人生的勇氣,史鐵生開始寫文,把自己的點點滴滴,生活的酸甜苦辣,都寫下來。
“人就是要接受天命的限制,接受殘缺,接受苦難,接受牆的存在”,這是他在文章中寫的句子。
擺在每個人的面前,有若隱若現的牆,你直接沖,是頭破血流,你繞過去,那就是柳暗花明。
當一個人沉浸在文字裏的時候,世界就變得安靜了。心靈,沒有了掙扎的野草,有了倔強的野草。
回想自己奮鬥的歷程,他說:“我用紙筆在報刊上碰撞開的一條路。”
很多年之後,他過世了,把肝臟移植給天津的一位病人。也可以說,他用另一種方式,繼續活下去。
真的,天無絕人之路,人有好生之德。
你熬不下去的時候,往往是你找不到路的時候。一旦找到了路,那就豁然開朗,自然會順起來。
人可以走的路,真的很多,你沒有必要在一條路上死磕。
走不通的路,比比皆是。
不管怎樣,人生是很神奇的。你在抱怨自己沒有腳的時候,會發現有的人,手腳都沒有;你在哭泣的時候,發現有人什麼都看不見……但沒有誰,會停下來,都在努力前行。
正如史鐵生說的:“要是一種思緒獨闢蹊徑,拓開了生命的可能之地,沒有舞臺它也已經是藝術。”
一個身體殘缺的人,做了舞者,他得到的掌聲,更加熱烈。他舞動的,不僅是彩帶,還有精神。

04
有人說:“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,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。”
所有的煎熬,不過是尋找光明的過程。只是有的人,尋找的時間長一點,熬的久一點。
當然,熬,不是硬扛,而是讀書、交流、愛自己的家庭、愛社會、尋找適合自己的出路。
看看史鐵生吧,殘缺的他都熬出頭了,你還有什麼理由放棄。
也許明天是下雨,但也沒有關係,還有後天,還有雨過天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