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說中年
每個人,人生的道路,既短暫,又漫長,動輒就是好幾十年,也就是幾十年。
在這幾十年的時代變遷、風風雨雨當中,每個人都要經歷太多的風雨、滄桑和世故。人們一路走來,其實,真的挺不容易的。
在這幾十年的人生當中,有些人順風順水、事業有成,有些人坎坷路變通途,過上幸福的生活。有些人磕磕絆絆,終究難以了卻自己的夙願,遺憾終身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有些人樂呵呵地享受生活,有些人感歎歲月的不公平,有些人躊躇滿志,有些人望洋興歎,留下一串唏噓。
特別是一些中年人,有的成天情緒穩定,有的終日雞飛狗跳,有的每天抱怨不止,有的每日暴跳如雷,這些人,極具情緒化。
這些中年人,說的話,做的事,想的問題,讓人看不清楚,想不明白,捉摸不透,好像整個世界都虧欠他(她)的,整天罵罵咧咧、吵吵鬧鬧,像極了神經病。

咋就不能讓我省點心
老曲沒有六十歲,五十七、八歲的樣子,他人生在世幾十年,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和坎坷。可以說:飽經風雨,飽經磨難,該嘗到的苦辣酸甜鹹,他都嘗了一個遍。
很多人,他看明白了,很多事,他想透徹了,對生活的理解,更加的清晰和直觀。
精明的老曲,看似大徹大悟的人,對一切看得很淡。
老曲聰明,懂感恩,明事理,苦心的經營著愛情,經營著婚姻,經營著人來人往,經營著家庭。
老曲的老伴兒——秀菊,是個多事的媽,絕對不是省油的燈,另外,這傢伙經常顛三倒四,出爾反爾,朝令夕改,說哭就哭,說笑就笑,哭著哭著就笑了,笑著笑著就哭了,她呀,讓人捉摸不透,摸不著頭腦。
這老娘們兒,平時事兒多得很。
老曲有兩個兒子。
其大兒子曲偉,敦厚老實,實實在在的過日子,平時沒有什麼事兒,絕對是個過日子的主兒。
他的媳婦兒——怡娟,不好惹,整天掂捶愣眼的。她吃虧吃到明處,可以接受,如果是吃虧吃在暗處,絕對不行,絕不讓步的理論出個子醜寅卯,否則,休想不了了之,善罷甘休。
其次子曲正,平時事兒多,像他媽,三天一個事兒,兩天一個事兒,天天都有事兒,沒事找事兒,也要製造事端。說實話,曲正這樣做,真的挺煩人的。
曲正的老婆靜雨,很賢慧,通情達理,溫柔善良,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,在家中威信很高。
有這麼幾個人,在一起過日子,能安生嗎?答案是肯定的。
很多時候,老曲也考慮過和兩個兒子分家,和秀菊單過。後來,因為自己的孫子孫女,年齡還小,需要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,於是,他就打消了分家的念頭。
可是,一家人不分家吧,這幾個是非多的人,今天你一出,明天我一出,競相製作事端,整天鬧得沸沸揚揚,滿城風雨,沒有安生的日子,生活過得著實不易。
很多時候,老曲獨自喝著茶,抽著煙,苦思冥想:這些人,咋就不能讓我省點心,這種日子,啥時候是個頭兒啊,我真的煩透了!

門面房租金的爭議
老曲四十歲那年,國企單位不景氣,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停薪留職,然後,自己做起了生意。
當時,老曲頭腦聰明,年富力強,很能幹,掙了不少的錢。
有了錢的老曲,開始追風,在縣城買了獨院,又在鬧市區買了兩間門面房,每年能收一些房租,以此,增加家庭的收入。
後來,隨著行情的水漲船高,老曲兩間門面房的租金,也一漲再漲。為此,感到他很滿意。
三年前,老曲兩間門面房的租金已經漲到十幾萬塊錢。
這不,因為門面房租金,他們一家人又互掐、生氣了。
老曲的老伴兒秀菊認為:自己老兩口,雖然有退休工資,卻不高,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睡,兩個兒子,兩個兒媳,一分錢不出,均有老兩口支付,他們必須要拿到三分之一的門面房租金,補貼昂貴的家庭費用。她覺得只有這樣,才算合情合理。
老曲的長兒媳怡娟認為:自己兩口子為這個家,做出的貢獻最多,既出錢,又出力,應該拿到三分之二的門面房租金,自己的弟弟和弟媳,在家啥事都不管,啥力都不出,不應該拿那些租金。
老曲的次子曲正認為:自己的哥嫂是“白眼狼”,拿了門面房的租金,也不說爹娘的好,這錢他們就不應該拿,兩間門面房的租金應該他們父子倆平分。
起先,對於這些事,他們只是暗自和另一半嘀咕,並沒有拿到桌面上,後來,不行了,直接在飯桌上拍桌子,打椅子的互懟,弄得場面非常尷尬,不可收拾。
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……
那年農曆四月二十,是老曲的生日,老曲很高興,去縣城數一數二的飯店,定了一桌二十人臺的飯菜,來慶賀自己的生日。
中午的時候,他們十幾口人,還有一些要好的朋友,聚在一起吃飯,飯局臨近結束時,老曲喝多了,翻起了陳穀子爛芝麻的事。
那天中午,曲偉和曲正也喝了一些白酒,於是就趁著酒勁,互不相讓的懟開了,不看面子的,把平時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。
當時,他們一家人,懟架兒的勁頭猛得很,誰都不看誰的臉色,相互指責對方的不是,就缺沒有砸桌子、摔碗,大打出手了。
他們圍繞的話題,沒有別的,就是兩間門面房租金的分配問題。就這個話題,互不相讓的弄得無法收拾。後來,各自弄了一肚子火氣,不歡而散。
因為這個事,老曲氣得不輕,回到家,就病倒了,他的血壓升高了,感覺頭暈目眩,直接去醫院打了一個星期的點滴。
更令老曲生氣的事,他住院治療期間,兒子兒媳孫子孫女,竟然沒有一個人去醫院看他。
從那以後,他們一家人就很少走動,很少來往,坐不在一起吃飯了。他們之間產生了隔閡。
很顯然,他們是有了嫌隙。

秀菊病了
突有一日,一向身體很好的秀菊病倒了。他頭暈得厲害,天旋地轉,連眼都不敢睜,感覺這個世界都是轉的,另外,還耳鳴,嘔吐不止,她被病魔折磨的不輕。
老曲開著自己的私家車,把秀菊送到醫院。後來,通過醫療器械檢測,醫生說,秀菊是頸椎出了問題,伴有椎狹管狹窄,他們在醫院打吊針,打了一個星期。
這一次,不光秀菊生氣,老曲也跟著生氣。他們生氣的原因很簡單:就為那些不孝的子孫。
秀菊病倒後,老曲在第一時間,把消息告訴了曲偉和曲正,當時,曲偉和靜雨去了醫院,曲正和怡娟壓根就沒有照頭兒。
曲偉和靜雨,人是去醫院了,等秀菊器械檢查結束,打上吊瓶,他們就以工作忙為由,離開醫院,從那以後,就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無回,更不像話的是,他們連個電話都不打。
很顯然,這些不孝的子孫,根本不把自己患病的母親掛在心上,毫不顧及秀菊的死活。
在縣城的醫院,老曲和秀菊各自都在想:只要這幾個家庭成員在,生活就得繼續下去,紛爭也得繼續下去,無休止的繼續下去。
哪怕是苦,哪怕是累,哪怕是生氣,這樣的生活都得繼續下去,別無選擇,不這樣,又能怎樣呢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