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曰:“久在樊籠裏,複得返自然。”
離開了職場,就像鳥兒脫離了籠子,自由自在。
事實呢?你只是從同事眾多的地方,轉移到了社會人士眾多的地方,並沒有真正脫離群體。
職場之外的人,比職場裏的人,多得多。
如何在人群裏,好好過日子?這是退休後面臨的問題,稍有不慎,你就活成了別人的影子,不斷複製他人,丟了自己。
人生短短幾十年,最重要的是做自己。
顯然,退休後最好的活法,不是聚會、聚餐,而是享受“獨處”。

01
熱鬧的地方,可以安放身體,放不下心靈。
看過一個紮心的小故事。
一群同學,相邀到某地聚會。
一個有十幾套房子的同學,問旁邊的同學,如何才能更好地投資理財。
旁邊的同學熱情地介紹了,新能源汽車,如何省錢;零售商,有什麼套路;元宇宙是什麼機會,藝術品如何走俏,金融行業有什麼風波……
有房的同學,感慨了一句:“雖然你這個打工人,沒有什麼錢,但是懂得真多啊。”
頓時,氣氛很尷尬。
有房的同學,就懂得一個道理,每個月去收房租,然後吃喝玩樂。而旁邊的同學,為了生計,逼著自己去各行業找機會。人與人的層次,區別很大。
不同層次的人,聚攏在一起,無疑是烏合之眾。
曾經一起讀書的同學,走上社會之後,有人做官,有人種地,有人打工,也許還有人坐牢……到了六十歲之後,還是一個層次嗎?
你退休了,但是別的同學沒有退休,那麼就會在旁邊羡慕嫉妒恨;你談起奮鬥的故事,他卻鄙夷,認為你在炫耀。
還看過一個聚會的故事:一群七十歲的人,聚攏在一起,爬山。
身體健康的人,一溜煙就到了半山腰;身體不好的人,累得氣喘吁吁,決定放棄。
在半山腰的人,嘲諷那些爬不動的人,言語非常紮心。
本質上來說,跳舞、打麻將、暴走,都是聚會的一種。你只要在群體裏,就會有三觀不同,人性險惡的難受。
再看聚餐,就更加討厭了。
你去農村的親戚家串門。按照農村的規矩,親戚端來一碗麵條,裏面有雞蛋、扣肉。
你吃完吧,這會撐得難受;你不吃吧,又不領情,不順從地方的風俗。
和一群人,去某個餐廳吃飯,也是難事。
你喜歡蔬菜,大家喜歡肉。你不喝酒,大家勸你喝酒。
萬一有一個人喝醉了,發生意外,你是脫不了干係的。
不知是誰,說了這樣一段話:“聚過之後,曲終人散,你依依不捨,還徒增了煩惱。”
聚攏也不是好事,分開又帶來憂傷,這日子怎麼會好過?
你的身體在群裏,但是你的心靈,很難受,總是想著儘快離開,靈魂在受到了囚禁。

02
通透的老人,習慣獨處,堅持做自己。
有一天,蘇格拉底問弟子們:“把胳膊使勁往前甩,又使勁往後甩,能做到嗎?”
弟子們表示,沒有問題,太簡單了。
蘇格拉底說:“每天都做三百次,能嗎?”
大家也點頭,表示可以。
過了很久,蘇格拉底又問:“誰做到了?”
只有一個弟子,舉手,表示做到了。他就是柏拉圖。
多年後,格拉底、柏拉圖以及柏拉圖的學生亞裏士多德被並稱為“古希臘三賢”。
不得不說,能夠取得成功的人,往往是那些“脫離群體”的人。他總有一些地方,和大家不一樣,也不會被大家左右。
北宋的蘇軾,經歷了被貶,重新啟用,再次被貶後,感慨地寫下:“閑倚胡床,庾公樓外峰千朵。與誰同坐,明月清風與我。”
蘇軾一開始是守舊派,反對王安石變法,因為反對的言語過激,陷入烏臺詩案。
王安石變法失敗之後,守舊派得勢,要全部推翻變法的成果,蘇軾又站出來反對,建議保留變法的成果。蘇軾又變成守舊派的眼中釘。
但是,蘇軾一次次被排擠,有什麼關係呢?他生活在鄉野,反而有了閑雲野鶴的舒適。
一個看書,一個人寫字,一個人種地,一個人煮飯,一個人喝茶,一個人看月亮,一個睡覺……看起來很孤獨,但是有月光灑落在身上,有清風拂過心悸。
蘇軾在黃州的時候,和朋友外出,忽然遭遇大雨,朋友四散而逃,他卻在雨中,篤定行走,因而有了“一蓑煙雨任平生”的感懷。
隨著人生的發展,我們認識的人會越來越多,但是對群體的需求,會越來越少。
混到最後,你和“自己”同坐,孤獨裏,盛開了一朵花。
退休了,人也一把年紀了,餘生的日子,都應該是自己的。討好誰,跟著誰,被誰制約,被群體同化,都不必了。
一個人,想打拳就打拳,想喝酒就喝酒,想釣魚就出發。
一個人,餘生唯一值得心疼的,就是老伴。連兒女,都要放手。
一個人,餘生唯一值得討好的,是自己。有錢過好日子,沒錢過好心情。
沒有了群體的拉拉扯扯,你才能主動生活,而不是被動生活。

03
詩人餘光中說:“別人的東西,再好也是別人的,自己的東西,再差也是自己的。”
耗盡了大半生,終於退休了,你應該規劃自己的新生活了。
別人做什麼,可以參考,但沒有必要照搬照抄;群體,你可以去,但沒有必要待著不動。
大大方方地拒絕聚會,聚餐,一開始有人覺得你不識趣,後來也沒有人邀約,正合你意。
你站在橋上看熱鬧,看熱鬧的人在樓上看你。
別人看你很孤單,你卻活成別人的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