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人說:“人與人交往,始於顏值,成於才華,終於人品。”
其實不是這樣的,很多人品不錯,彼此熟悉的人群,也會走散。
轉身離開的人,不見得人品很差,只是人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有自己的路要走,或者有太多的無奈,不是你能幫到。
龔自珍,一個清代的文學家、改良主義的先驅者,出生在浙江仁和。
他重情重義,志向高遠,卻一次次遇冷。曾經以為能天長地久的親戚朋友,後來漸行漸遠,到底是散了。
以古人為鏡,就會明白,聚散在風中,風來有痕,風過無痕。
01
認知層次不同,多說無益。
龔自珍的祖父、父親都做官,母親段馴,是著名文學家段玉裁之女。
家庭的書香味很濃,把他薰陶成了一個學子,十三歲就寫了《知覺辨》等文章。
就在家人的期望之中,他走進鄉試的考場,卻出人意料地落榜了。
考官高郵、王引之等人認為,他的字跡太潦草了,和當年科考的大統——“文必八股,書必館閣”,顯得格格不入。
何為館閣體?就如《江北詩話》裏記載的:“今楷書之勻圓豐滿者,謂之‘館閣體’,類皆千手雷同。”
不僅文章要按套路來,連寫字都要千篇一律,這樣的制度,著實讓一個人有個性的學生,無法適應。
經歷了一次次失敗後,他終於考上了進士,有了面見皇上的機會。
他勵志要做王安石之類的人,勵精圖治,變法革新,於是寫了《禦試安邊撫遠疏》,洋洋灑灑上千字,從用人寫到治水,治理邊疆等。論述很好,但是主持殿試的大學士曹振鏞很不愉快,說:“楷法不中程,不列優等。”仍舊是書法,不能入流。
面對自己的字跡,他只能一聲歎息——“我勸天公重抖擻,不拘一格降人才”。
一個思想激進,一個墨守成規;一個急不可耐,一個慢條斯理……但凡種種,都是認知層次不同,從而沒有辦法相融。
就像當今,你和某個年邁的長輩說,要上交通學校了,長輩開口就來:“哦,不就是學開車嘛。”
你認為要一個孩子好,長輩馬上就批評:“我們那年頭,不都是五個六個?不都要兒子?”
真的,太多的人,可以一開口就把天聊死。當你無話可說的時候,發現自己已經不屬於某個圈子了,悄然退出去,或者低頭、沉默,丟掉所有的存在感。
你永遠都得不到認知之外的錢,人情也是。你拼命去討好,也難以得到認可,不如保持精神距離。
02
沒有雙向奔赴,求而不得。
進入官場之後,龔自珍和林則徐成了好朋友。
友情如何,詩曰:“龍沙萬裏交遊少,風雪天山共往還。”
有一年,朝廷派林則徐南下禁煙,龔自珍寫下《送欽差大臣侯官林公序》,闡述了自己的觀點,還表達自己也要同行的願望。
看了書信,林則徐很是感動,但非常謹慎地拒絕了“同行”。
與此同時,龔自珍因為不斷寫文,揭露時局的弊端,導致身邊的同事,對他頗有意見,形成孤立姿勢。
有句話說得好:“我把你當唯一,你把我當其中之一。”
若你在職場待了多年,就會發現,同事和朋友難以聯繫在一起,大家每天都見面,但也是沖著利益而來,若不是為一份薪水,顧及誰都不想搭理誰。
一般的親戚朋友,可以一起喝酒吃飯,有說有笑,但也會忍不住把社交和利益捆綁在一起。
你以為感情如何?那都是你以為,對方不會這樣以為。從而,一廂情願的寒心局面,就湧現出來了。
看過一個漫畫故事:兩個和尚,一個住北山,一個住南山。他們都到山腳的河流裏挑水,因此結緣。
過了一陣子,南山的和尚不再下上挑水,因為他和另外一個朋友,合力挖了一口井。
有了新朋友,忘記老朋友,這是人之常情,你這位老朋友,就想開點吧。親戚,今天和你走近,明天和另外的人走近,到底不是你說了算。
03
看淡了一切之後,做好自己。
在龔自珍一路走來時,中年喪妻,接著祖父、母親過世。
經歷了生離死別,各種排擠,他慢慢看淡了人生沉浮。
借著從父出任禮部堂上官的機會,他以“避親”為由,辭去官職。
從京城回家鄉,他慢慢悠悠地走,寫下名句:“浩蕩離愁白日斜,吟鞭東指即天涯。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。”
再後來,他以詩文、教書為生,人生怡然自得。
人在慢慢變老的時候就會發現,不管周圍有多少人,終究會謝幕。
能陪伴自己最久的,不是親戚,不是朋友,只有你自己。
人生短短數十年,何必一直在乎別人,把自己弄丟呢?
都說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各種社交,到了後來,如水一般,清澈透明,這是因為“金錢、地位、名氣”等雜質,被過濾掉了。
充當篩檢程式的,是時間,或者說是生老病死。還有一種淡薄的心態。
當一個人過好自己的時候,不再對外索取什麼,也不希望別人索求什麼,從而關係就淡了,從熟悉到陌生,似乎是刹那之間。
04
親戚朋友的關係,看似波瀾不驚,其實暗流湧動。
我們的人生,就像從一條小路,慢慢走進人海,一路上有人作伴,也有人在下一個路口分開。
利益、困難就像一塊照妖鏡,人性皆在其中。你有了這一面鏡子,看透了一切,也收起了自己的大方,還不指望 別人的大方。
原來,明日陌生的某某,是昨日最親的某某。
原來,天長地久有時盡,不負不欠在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