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母臥床
伯母年齡不小了,七十好幾的人了,身體一直不是很好。
伯母五十歲以後身體狀況就不太理想,血糖高,血壓高,血脂高,腦動脈硬化,冠心病,心率不齊等,一年四季不離藥物,每年都得花接近萬元的醫療費用,她是在病痛的困擾中維持生活的。伯母經常因為疾病的困擾顯得唉聲歎氣愁眉苦臉。她這樣的舉止,讓人看了著實心疼。
前年春天,伯母的心臟病很嚴重,舊病復發,嚴重到臥床不起的地步。這樣以來,影響了她正常的日常生活。
伯父給幾個子女打電話,說明了醫生初步診斷的結果:她的病情的起因症狀和將來的後遺症。
伯母的幾個子女判斷出其病因的嚴重性,就通過不同的交通工具行色匆匆的回家說事。
一家老小幾十口人,寄希望於意見達成一致,確定治療方案,救老太太於水火。
說實話,做子女的能做到這一步,著實難能可貴,確實值得尊重和敬仰。他們用實際行動,詮釋著百善孝為先。因此,伯父很滿意,伯母也很滿意,他們滿意子女的言行舉止,他們更滿意子女的一片孝心。

有錢的堂兄
堂兄五十多歲,身材中等,相貌平平,精明能幹,不善言辭,偏瘦,有錢,三二百萬塊錢弄不倒,他是名副其實的有錢人,有錢人腰纏萬貫財大氣粗,有錢人,注重體面 ,做事不小氣。堂兄說話底氣足,辦事腰板硬,生性怕丟人,臉面值千金,平時,他是一位頗有心勁話語不多低調務實的中年人。
堂兄從不在他人面前誇誇其談自詡自雷唯我獨尊妄自尊大,總是以低調務實的態度迎來送往。村裏人要說吃喝玩樂他跟你處,村裏人問他借錢,那可不行,他說的比那些借錢的人都急。
堂兄的丈人哥能懟事,是當地縣城起步最早的建築商,搭建廠房,搞民居工程,又搞舊房開發等。總而言之,做什麼賺錢就做什麼,做什麼對生意有利就做什麼 ,因此,他賺了好多錢。
堂兄不笨,會室內安裝,會室內裝修,會室內走供電線路,會室內管路安裝,因此他跟著丈人哥掙了不少的錢。不到五年時間,堂兄已經腰纏萬貫,十五年之後,堂兄的錢財不低於三百萬塊錢。有了錢的堂兄沒有忘記他丈人哥的好處,逢年過節都要去丈人哥那裏串門,他丈人哥對其做法很感到滿意。
堂兄是跟著他丈人哥發家的。
有了錢的堂兄,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和使命。他在眾人面前低調務實從不張揚。
他以救助弱勢群體為己任,在當地贏得了很好的口碑。
有了錢的堂兄,在縣城買了房子,並且不止一套,堂兄帶著堂嫂及兩個女兒在縣城居住。
在縣城居住的堂兄,沒有忘本,沒有忘記農民的本色,沒有忘記生他養他的爹娘,沒有忘記生他養他的故鄉的黃土地 ,沒有忘記身在故鄉的父老鄉親。平時,生意忙,他會充分利用閒暇時間,帶著老婆孩子回到家鄉看望年邁的父母和淳樸善良的父老鄉親。堂兄說:“我的根在這,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這裏生活的點點滴滴。只要我有空,我都會回來和父母及父老鄉親敘舊拉家常,回憶過去共有的美好時光。”堂兄的話語,說出了異鄉漂泊創業的人的共同心聲。

確診
在其母的病情上,堂兄顯得很靜氣很大器很骨氣很有人情味。
兄妹幾個當中,他排行老大,應該有老大的樣子。
後來,堂兄帶著伯母及其他親屬來到省城醫院。
診斷結果顯示:老太太需要心臟搭橋手術,手術費十二萬塊錢。
這樣以來,一家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思。
堂兄當著一家人的面說:“娘有病,得治病,要是真的不管她,很短時間就沒有娘了想必咱們都不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。”
堂兄又對兄弟姐妹說:“娘養咱為啥!娘養咱圖啥!不就為子女長大成人繁衍生息代代相傳 ,不就圖老有所養病有所醫養老送終嗎!娘十二萬的手術費我一個人出 ,我有生意,時間上不允許,我出錢,你們幾個出力,你們幾個伺候咱娘。”
堂兄的兄弟姐妹沒有異議,於是這個事情就這樣敲定了。

術後恢復
伯母在一家人的陪伴下,到省城做的心臟搭橋手術,手術很成功,沒有留下遺憾。
堂兄兌現了承諾,獨自承擔昂貴的醫療費用,兄弟姐妹兌現了諾言,群策群力伺候病中的老人。老人很高興,心情很好。
老人家心情好,精神好,能吃能喝,能躺能睡,營業跟上,謹遵醫囑進行康復工作,術後身體恢復的很快,效果很好。
半年後,老人家身體完全恢復。
身體無恙的伯母會坐在村裏的人堆裏曬太陽拉家常有說有笑。
她晚年的生活過得既開心又快樂還不失樂趣,老太太對當前的生活很知足很滿意。

吐露心扉
忽有一日,我在縣城的街道上閒逛,遇到了久別重逢的堂兄。
他從我身後叫我,我下意識的應了聲,隨後,急忙轉身和堂兄面對面交談 。
堂兄穿一身價格不菲的運動套裝,穿一雙知名品牌的運動鞋,雙肩背著一個運動背包,手腕上的手錶很顯眼。
我從衣兜裏掏出了香煙給他遞煙,他不抽,嫌我的煙賴,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包軟中華,給我遞煙,堂兄說:“兄弟,有肉不吃豆腐,抽中華煙吧。”我很高興,滿臉堆笑,順勢接過香煙,點上了火,抽了起來,堂兄又抽出一支香煙,放到自己嘴裏,點上火,抽起煙來。
堂兄說:“今天不上班,在街上閒逛?”我說:“今天星期天,不上班。就出來轉轉,一是欣賞街景,二是鍛煉身體,兩全其美,何樂而不為!”堂兄說:“行,難得有如此的閒情逸致。”我問堂兄:“今天不忙了?”堂兄說:“這兩天生意不忙,剛從外省的旅遊景點回來。”
我們無拘無束的聊了一會兒。
堂兄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,隨後說:“呦,到飯點了,走,吃飯去。”我說:“孩子他媽在家做飯呢,乾脆去我家吃飯吧。”堂兄不肯,他說:“兄弟,平時各忙各的事,很少團聚,今天咱們久別重逢,哥請你吃個飯有這麼難嗎?!”處於堂兄一臉的誠意,我盛情難卻,欣然同意,同意堂兄請客吃飯。
我給老婆打電話,說堂兄請客吃飯的事,老婆沒有多說什麼。
我們徒步走到附近的一家羊肉館,然後,在羊肉館的面積不大的單間裏坐下。
堂兄點了蔥爆羊肉、燒三菌、烤羊肉串、油渣花生米和一瓶海之藍的白酒。飯店的服務生先端上了一盤油渣花生米及白酒,又上了兩份餐具兩雙筷子和泡著茉莉花的香茶。
我們各自打開餐具,我給堂兄倒上了尚在冒著熱氣的茶水,之後,我又打開白酒,往磁酒杯裏倒了兩杯,順勢遞給堂兄一杯,我自己留一杯,然後,我們碰杯,邊吃邊喝起來。
就過三巡,堂兄說起給其娘做心臟搭橋手術的事,他說:“當初給娘做手術,我手頭上沒有那麼多錢,我是東拼西湊湊齊了十二萬塊錢,不過,現在把借的錢都還給別人了。”我說:“這都不錯,不管咋說,伯母的病算是治好了,這比啥都強。”堂兄又說:“現在生意不好,十二萬塊錢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賺回來,我很心疼十二萬塊錢的。”堂兄說:“為了娘,啥都不說了。”
我說:“你花十二萬塊錢,回到老家,能看到娘坐在人堆裏有說有笑,能看到娘坐在自家院落裏曬太陽,你要不花十二萬塊錢,回到老家,就不一定能看到娘的身影了。”堂兄點點頭,示意我說的對。
堂兄倒上兩杯白酒,我們一飲而盡,他遞給我一支煙,我們悠然自得的抽起來。
我又說:“父母在,人生尚有來處,父母不在,人生只有歸途。”我說這些話的時候,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。
堂兄聞聽此言,沒有說什麼,拗過消瘦的臉看向窗外。
這個時候,窗外突然飄起了雨,雨水劈劈啪啪的打在羊肉館外面的玻璃窗上,玻璃窗上的雨由上而下,無規則的流下幾道雨痕,那雨痕清晰可見。
這個時候,堂兄不說話,直直的盯著窗外,不大一會兒,眼角的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
堂兄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感染了我,我的眼裏也流下了眼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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