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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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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,天氣一直不好,除了陰天,颳風,就是霧霾,雨天。雨水大時,電閃雷鳴,風雨交加。天宮不作美,不留任何情面。

一時間,田間雜草叢生,道路濕滑,溝壑裏,河道裏,到處都是上游沖下來的泥漿。

說實話,這樣的天氣,給村裏人們的出行,田間勞作等,帶來了諸多的不便。

村裏的群眾們,大多都認為:今年入夏以來的雨水特別多,比起往年,多出一倍還要多。

這樣,雖說對莊稼有利,卻給群眾們的,帶來許多不利的因素。這是當地的群眾,不願意看到和經歷的。

村裏的人,沒有什麼文化,素質低,對氣象學更是一竅不通,完全是憑藉經驗過日子。

這些人,不知道各種天氣,都是自然形成的,不能被人所左右,只能順其自然。

於是,村裏的一些中老年人,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詛咒,甚至是謾罵這些鬼天氣。

可是,說歸說,罵歸罵,兒戲歸兒戲,吵鬧歸吵鬧。天氣還是那樣的天氣。該陰天時還是陰天,該颳風時還是颳風,該霧霾時還是霧霾,該下雨時還是下雨,沒有人能把它怎麼樣!

不管咋著,村裏的群眾還得繼續,頑強地生活下去。

七十多歲的老張,老伴兒死後,一個人繼續生活在農村。

他誓將留守農村,把這種生活進行到底,生前不再去別的地方。

他的兒女們都在縣城居住,他不願意和兒女們住在一起,說是日常生活中自己的毛病多,和兒女們的生活習慣、生活方式等都不一樣,感覺兒女們多多少少地嫌棄他,真是住不在一起,於是,就選擇獨居農村。

平時,老張喜歡喝些小酒,打些小牌等,調節一下生活氛圍,增添一些生活樂趣。

因此,老張的朋友很多,本村的,鄰村的,外村的,縣城的,什麼地方的朋友都有。

不過,有一點必須得說清楚,在他的眾多朋友當中,男的居多,男的占百分之九十八,女的居少,女的幾乎為零,女的僅占百分之二 ,有些時候,女的連百分之二都占不到。

有天晚上,他將院落的大門,從裏面穿好門閂,好好地睡了一宿,次日早上,發現自己騎的電動車丟了。

這是怎麼回事?

他不由的納悶:俺家的房屋,院牆,大門,以及大門上的門閂都好好的,電動車咋會不翼而飛呢?這真是奇了怪,邪了門啦!

他又想:這輛電動車,他都騎了六年了,是個破舊不堪的車子,是老掉牙的車。如果把這輛電動車騎到市場上去賣,連五百塊錢都不值。誰偷它有啥用呢?是不是有人故意使壞,特意辦他難堪和丟人哩?還是別的什麼原因……

老張疑慮,深思,大惑不解,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很多。

那天早上,老張獨自坐在院落的涼陰處,低著頭,抽著煙,苦思冥想,想著心事。

他的大腦飛速運轉,還是感覺到年齡大了,腦子反應很遲鈍。

他在仔細地還著原頭天晚上的經歷,場景,細節。

老張想:頭天下午,我在鄰村二胖家打麻將後,晚上喝酒了。當時,沒有吃午飯,晚上喝酒時,就喝多了。當時是二胖把我送回來的。我記得一清二楚,去二胖家時沒有騎電動車啊,現在電動車咋不見了?那天晚上,二胖把我送回來,我睡了兩個小時,起來解小手,看了三個小時的電視,解了個小手,又睡了三個小時,起來尿了一泡,看了一會兒上的抖音,再睡兩個小時,起床後,就發現電動車不翼而飛。於是,他又開始想別的。

中午十分,老張火急火燎地給兒子小帥打電話,說明情況:“小帥,我騎的電動車丟了,在家丟的,咱家裏的房屋,院牆,大門,都好好的,就是電動車丟了,你說這是咋回事?”

小帥說:“爸,你先別著急,你仔細回憶一下,昨天你都幹啥了,到底騎電動車出去了沒有,你再捋捋這個事。”

老張斬釘截鐵地說:“我想了很久,我敢保證,昨天沒有騎電動車出去。我的電動車,就是在家丟的,你趕緊回來吧。”

下午三點,小帥帶著妻子大麗,開著汽車,從縣城回到老家,他一進門,就急忙大聲地問:“爸,電動車找到了嗎?”

老張愁眉苦臉地說:“沒有,上哪去找啊,跟石牛沉海一樣!”

小帥帶著大麗查看了房屋,院牆,大門等,確實跟老張說的一樣,完好無損。

小帥和大麗對視了一下,然後,小帥說:“大麗,這可咋整啊?”

老張說:“乾脆報警吧,報警,讓員警處理這個事。”

大麗說:“先別報警,我聽說,賊不把底,寸步難行,偷東西的一般都是熟人。我看這樣,咱們三個人分頭行動,以拉家常的名義,在咱村民組挨家挨戶走動,看看有沒有爸的電動車。”

老張說:“中,這個辦法行,咱就這麼辦。”

於是,老張,小帥,大麗三個人,沒有耽擱,事不遲疑,抓緊時間,分頭行動,在村民組當中,挨家挨戶的走動,這三個人,明的是拉家常,實際是查看有沒有自己丟失的電動車。

傍晚十分,老張,小帥,大麗回到家,他們一無所獲,白忙活一場,真是竹籃子打水——一場空。於是,他仨陷入了沉思,並打算著下一步怎麼辦。

兩分鐘後,老張說:“報警吧,我看不報警不行,必須得報警,要不然,咱的電動車,還真找不回來。那可是我騎了多年的電動車,真的是有感情啦!”

小帥說:“我餓了,咱先去鎮上吃個飯,然後再報警。”

於是,這些人去鎮上吃了飯,回到家,坐在偌大的院落裏,老張掏出新買的智能,戴上老花鏡,撥打了110,進行求助。

十分鐘後,鎮派出所員警來到老張家,進行勘驗現場。

正當員警查勘現場,詢問原由,瞭解情況,忙得不亦樂乎之時,鄰村的二胖騎著老張的電動車,風風火火地來到他家。

員警攔住二胖,詢問情況:“老張的電動車丟了,你咋騎著來了?是你偷了老張的電動車吧!上手銬,帶走。”

老張,小帥,大麗,怒目圓睜地看著二胖。

二胖急忙說:“員警同志,老張伯,小帥,大麗,別著急,你們聽我解釋:昨天中午一點,老張伯騎著電動車去我家玩,晚上我們喝酒了,他喝多了,是我騎著我的電動車,把老張伯送回來,他的電動車在俺家放著呢!本來打算老張伯今天中午還會去俺家玩,我等了他一個下午都沒等上,現在眼看著天快黑了,我就把老張伯的電動車給他送來了。誰承想,我來到這裏,竟然遇到這樣的事,真是沒有想到。”

員警看著老張,態度嚴肅又認真地問:“老同志,他說的情況屬實嗎?你得給出一個答復。”

這個時候,老張如夢初醒,恍然大悟,他說:“對對對對,我想起來了,昨天中午,我確實騎著電動車去二胖家了,看我這記性,哎呀,我現在咋成這啦!”

小帥急忙說:“哎呀,爸,你把這個事情整的,無事生非,興師動眾,還勞駕員警同志出警一次,虛驚一場,哦,對不起呀,員警同志,對不起呀二胖,我代表俺爸給您賠不是啦!”

當時,大麗沒有說話,用眼神,狠狠地“剜”了一下老張。

老張不好意思地對員警說:“對不起呀,員警同志,讓你們白跑一趟,真的很對不起。”

員警說:“沒事,沒事,只要電動車沒有丟就行,這就不錯。老先生,我奉勸你,今後諸如此類的事,堅決不能再發生了。”

老張說:“一定,一定,下不為例,下不為例。”

員警說著,上了警車走了。

老張又說:“對不起呀,二胖,實在對不起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二胖笑著說:“沒事,沒事,老張伯,咱是多年的朋友,這點不算什麼。明天中午,你還去我家打牌啊,咱不見不散。”

老張笑著說:“沒問題,明天吃罷午飯我一定去你家打牌。”

後來,老張招待二胖在家喝酒,喝茶,拉家常。

二胖不肯,說是家中還有別的事。他執意要步行走回家。

這個時候,大麗說:“小帥,咱也該走了,兩個還在家呢!”

小帥對老張說:“爸,俺走吧。”

老張說:“走吧,走吧,小帥,順便開著車把二胖送回去。”

小帥說:“行,沒問題。”

小帥,大麗,二胖三個人,走出老張家的大門,上了車。

老張緊隨其後,進行送別。

小帥開著車摁了兩下喇叭,急駛而去。

當時,夜幕降臨,天還沒有黑透,老張看著小帥的車,越走越遠,眼眶濕潤了,進而就流下了眼淚。他心想:難道我真的老了,不中用啦!

這個時候,天宮不作美,又下起了雨,並且越下越大。

不大一會兒,雨水就打濕了路面,看上去很濕滑。

老張站在雨裏,衣服濕透了,他一動不動,心情很不爽。

老張不由自主地罵道:“這鬼天氣,很下雨,很下雨,啥時候是個頭啊,我算是服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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