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澤是A大校草,是青城首富之子。
我是他的超級舔狗。
我一個人打三份工都要給他和他的女朋友買早餐。
半夜他和別的女人開房還要我去送藍色小藥丸。
大家都勸我,別舔到最後一無所有,我不在意。
後來,除夕夜,他小青梅將蛋糕摁在我臉上的時候,十二點的鐘聲響起。
我一巴掌扇了過去,勾唇一笑:“新年快樂,遊戲結束了。”
半夜十二點多,我接到了梁澤的電話,讓我去西亞酒店。
他辦事忘記帶工具了,讓我給他送。
我二話沒說,麻溜的穿衣服起來,把小雨傘、避孕藥和藍色藥丸都給買齊了。
我站在屋外,裡邊的動靜此起彼伏,半晌我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。
開門的是商院的校花,她看著冷哼一聲,壓低了聲音嘲諷:“周瑾,你這樣窮酸的人,還敢追求梁少。”
“看看你現在,和一條隨叫隨到的狗有什麼區別?”
我沒吭聲,沒反駁,這種話我耳朵聽的都快起繭子了。
“誰啊!”裡邊傳來梁澤的聲音。
校花從容淡定:“酒店服務員。”
說罷,也不看我一眼,風情萬種的就關門走人了。
我搓了搓凍僵的手,看了眼手機。
臘月二十九,凌晨。
寢室的小鬧鐘響了,幾乎三點才睡的我連忙掙扎著爬起來給梁澤打電話。
電話被掛了,我就接著打,梁澤像是知道我的鍥而不捨一樣,終於在第三遍的時候接電話了。
“周瑾你是不是賤,這種時間別TM來煩我!”梁澤接了電話就怒罵,“明天城西的網紅包子舖開業,不要肉餡的,素素不喜歡吃肉。”
我連忙點頭:“記住了!記住了!”
我的話還沒說完,那邊就有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:“梁少,人家不叫素素。”
這聲音魅的入骨,帶著喘息,兩人在幹什麼不言而喻。
“梁澤,你胃不好,記得吃藥......”
我話沒說完,電話就被掛斷了。
我無所謂,連忙收拾收拾準備去奶茶店打工了。
室友探出頭忍不住再次開口:“這你也能忍?你都窮的打三份工了還在梁澤身上花錢?”
“人家是繼承人,你是貧民窟女孩,放棄吧。”
我笑笑沒說話,揮了揮手就出門了。
今天臘月二十九,因為要考研,誰也沒回家。
網紅店是真的擠,我排了兩個小時的長隊,買了兩籠包子。
地鐵換乘了三趟才回了學校。
到商院找到梁澤的時候,他正摟著懷裡的女人調情。
不是昨晚那個校花。
我心裡一沉,走了過去。
梁澤餘光瞥見我,反而將懷裡的女人摟的更緊,親了她一口。
“梁澤,城西的包子,素的。”我走了上去,將包子遞給梁澤,低下頭不敢直視梁澤的眼睛。
梁澤還沒有開口,他懷裡的女人開口了:“梁少,這就是你那個小舔狗?長得還有幾分姿色。”
我沒吭聲,也沒抬頭,手裡的包子被接了過去。
“寶貝,嚐一個。”
“嗯~~”
兩人的聲音不斷傳入我的耳中,我終於忍不住抬頭,咬唇看著兩個人。
“涼的,人家不想吃。”那女人故作嬌態,抬頭望著我,眼裡全是挑釁。
梁澤自己拿了包子咬了一口,皺眉質問我:“只有素的?”
我點了點頭。
梁澤猛地站了起來,戳了戳我的肩膀:“周瑾,她不吃肉的又不是我不吃肉的,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?”
我順著力道退了幾步,木著臉道歉:“對不起,我明天重新買。”
“周瑾,你做事前就不能動腦子想想,你在浪費誰的時間!”梁澤生氣了。
我頭低的更低了。
捶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。
我不斷告誡自己,三年都過去了,不要因為一時衝動,功虧一簣!
“梁少,別生氣啊!”女人雙手環胸站在梁澤身後,將手裡的一籠包子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。
“不過幾個包子,扔了就好,犯不著為一條狗生氣。”
她這話一出,我和梁澤都朝著她望去。
那女人還在上下打量我,輕蔑地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條狗。
“滾!”
梁澤怒吼。
“聽見沒,滾!”女人走上前來的幾步,走的搖曳生姿,看的我都咽了一口唾沫。
我沒動。
梁澤開口,聲音煩躁:“我讓你滾!”
那女人一臉驚愕,我朝她眨了眨眼,挑釁一笑。
流水的女朋友,鐵打的舔狗。
懂不懂?
那女人看著黑臉的梁澤,一咬牙跑了。
這下,周圍安靜的極了,就剩下我和梁澤了。???
梁澤朝我逼近,然後捏著我的臉強迫我抬頭。
“周瑾,別白日做夢了,我們之間,不可能。”
“梁家的兒媳婦,不會是一個....”梁澤說到這裡的時候,上下打量了我一眼。
沒說的話,不言而喻。
我也不退縮,直視著梁澤的眼睛:“我對你是真心的,可不可能總要試試才知道。”
梁澤抿嘴,眼窩深邃,目光複雜。
半晌,冷笑一聲:“大年三十,我生日。”
“你來。”
他鬆開了我的臉,往後退了一步,面上露出嘲諷的笑容。
“你...想要什麼禮物?”我雙手交握,小聲問道。
梁澤離開的腳步一頓,回頭看了我一眼,冷笑一聲:“你買得起什麼?”
說罷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我站在原地,面無表情的掏出了濕巾,擦過剛才他捏過的地方。
送完包子,我去奶茶店打工。
因為遲到被老闆罵了,好巧不巧,挨罵的時候蘇文文進來了。
穿著金貴的衣服,背著名牌包。
走進這家奶茶店就顯得格格不入。
我抬頭看了一眼,就明白,她是專門來找我的。
蘇文文,蘇家千金。
梁澤的青梅竹馬,只可惜梁澤對她壓根就不來電。
一個月女朋友換十幾個,硬生生沒有換到她身上。
“喲,這不是歷史學院的周瑾嗎?聽說你一天打三份工,還次次拿第一?”
“很不錯啊。”
蘇文文上來就朝著這邊走來,目標實在是很明確。
“歡迎光臨。”老闆笑著看向蘇文文,然後看了看我,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。
“蘇小姐,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,不用假惺惺。”我開口說道。
此前,明裡暗裡使絆子的都是她。
網上散步我的謠言、攛掇別人孤立我。
甚至半夜將我一個人鎖在教學樓的廁所裡。
蘇文文冷哼一聲:“就是覺得你蠢,妄想嫁入梁家山雞變鳳凰?”
“想都不要想。”
我不想跟她爭辯,繞過她準備離開,她卻依舊擋在我的面前。
“蘇小姐,我還有工作,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,我就不奉陪了。”我語氣生冷。
梁澤那麼多小女朋友,她不找,偏偏找我。
這代表...她覺得我對她更有威脅。
“我要一杯奶茶。”蘇文文開口。
我看著她,她也看著我,挑釁意味十足。
我在電腦上給她點餐,每出完一個小票,蘇文文就說自己點錯了,要換一個。
這樣僵持了五分鐘後,我將手中的小票團成團,不再操作。
蘇文文冷笑一聲:“服務也不怎麼樣嘛,那就最後點的那一杯吧。”
奶茶做好遞給蘇文文,她卻故意鬆手。
“啪!”
奶茶落在地上,濺開了。
老闆黑著臉走了過來:“怎麼回事兒?”
“她!她故意給我摔地上的!”蘇文文指著我,趾高氣揚。
“周瑾?”老闆黑著臉高聲質問我。
“不是我。”我搖頭否認。
蘇文文上前兩步:“怎麼,難不成還是我冤枉你了?”
“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去誣陷一個奶茶店的員工?太掉價了吧。”
“我要投訴你們店!”
“周瑾!道歉!”老闆哪裡聽得這種話,當即就扭頭吆喝我。
蘇文文得意的衝我笑了笑。
我垂眸掩下眼底的躁意。
再等等。
就剩兩天了。
“吵吵嚷嚷的幹什麼呢?”
就在這個時候,梁澤走了進來,逕直朝這邊走來。
“阿澤!她...她故意用奶茶潑我。”蘇文文轉頭告狀的時候,說的話就更加離譜了。
梁澤看了一眼蘇文文,有些急躁地問我:“你是故意的?”
我搖了搖頭。
梁澤當即就變了臉色。
“周瑾,你怎麼這麼惡毒。”梁澤將蘇文文拉在身後,沉著臉指責我。
“......”
一時間,整個奶茶店都沉默了,無數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。
我甚至可以預見明天論壇上的噱頭了。
我懶得理會,於是低頭,再次沉默。
沉默是掩飾一切心裡活動的最好方法。
“周瑾,別再掙扎了,你乾一百份兼職,都沒法抹平我們之間的差距。”梁澤走的很近,仗著身高優勢,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。
我聽到了蘇文文一聲冷哼,然後整個奶茶店了都充斥著笑聲。
“不如把這份心思花在學習上,好好考研。”
梁澤說罷,拉著蘇文文離開了。
我給自己沖了一大杯奶茶。
都到這個時候了,再忍他們兩天。
年三十這天,乾完所有兼職,已經晚上八點了。
我在甜品店親手做了個蛋糕,給梁澤送去。
我拿著蛋糕走進酒店最大包間的時候,飯局已經結束了,吵鬧嘈雜的歌聲震耳欲聾。
離新年就剩下十分鐘的時間了。
推門進去之前,另一個身影也朝著這邊走來。
是顧昭,軟件學院的學生,他手裡也拎著一個蛋糕。
我倆對視一眼,誰也沒說話。
推門進去的時候,全場沉默了,目光都投了過來。
甚至有人開了主燈,連氛圍燈都給關了。
“這...這不是那誰嘛...梁哥今天晚上可是一陣好等。”
“怎麼現在才來。”
“欸,還有這個,這顧昭不是蘇文文的追求者,也來了?”
“A大兩大舔狗今天聚齊了?”
竊竊私語的聲音不少,我看著顧昭將手中的蛋糕遞給蘇文文,咬了咬牙連忙也朝著梁澤走去。
“梁澤,生日快樂。”我把蛋糕遞過去,祝福道。
話說完,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裝飾的表,扭頭看顧昭時,他也在看表。
梁澤朝我走來,咬牙切齒:“這個點兒來,周瑾你可真行!”
我咬了咬牙,時間不多了,我決定賭一把。
“梁澤,我喜歡你。”
“能做你女朋友嗎?”
我期待的看著梁澤的眼睛。
他心裡應該有我,這一點我確信。
“呦呦呦!”
周圍一群人開始起鬨。
我看著梁澤沉默,沒有立刻拒絕,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。
“嘖,蛋糕買成同一家的,真晦氣。”蘇文文拎著蛋糕走了過來,打量著我手裡的蛋糕,隨後將手中的蛋糕扔在地上。
“顧昭,你怎麼和她選一家店,什麼眼光啊。”
蘇文文說話陰陽怪氣,指桑罵槐整個包廂都笑了。
我看著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蛋糕,咬唇,黑了臉。
梁澤此時好像才反應過來一般,先是嗤笑一聲,故作不在意的嘲諷:“周瑾,學習這麼好,知不知道門當戶對什麼意思?”
“你這種人,怎麼配?”
梁澤說話毫不留情,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拒絕我那樣。
我不依不饒,問的很認真:“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,你確定這樣回答我?”
兩年的陪伴和默默守護,我不相信他一點兒感情都有沒有。
我了解他的喜好,我在他難過的時候隨叫隨到,我每天定時定點的督促他吃藥。
習慣,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。
我努力了這麼久,只為了一個想要的回答。
梁澤沉默了。
他在掙扎。
而我,看向了牆上的掛鐘,內心煩躁。
時間不多了。
蘇文文卻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蛋糕,輕輕的拉開蛋糕上邊的絲帶,將蛋糕端了出來。
“周瑾,你還真是.....執迷不悟。”蘇文文端詳著我的蛋糕,“真該讓你清醒清醒。”
蘇文文一邊鄙夷,一邊一把將蛋糕朝我扔了過來。
她漂亮的臉上,從裡到外都寫滿了嫌棄。
但是那雙眼睛中滿是不甘。
我冷笑一聲,沒有躲。
不甘就對了,她在害怕,害怕我的步步緊逼讓梁澤做出她不希望的那個選擇。
一個身影擋在我的面前,飛過來的蛋糕大部分被他擋下。
有一塊奶油,不偏不倚,正好砸在我的臉上。
我垂眸,卻被人拉住了手腕。
“周瑾,你是個狠人,我認輸。”
顧昭咬牙切齒的看著我,一張臉上滿是猙獰。
我笑了。
我知道,認輸這種話,說的一定很艱難。
“顧昭,你瘋了。”
蘇文文看著拉著我手腕的顧昭,臉上的笑容瞬時間僵硬了。
她大概是不能相信吧,一直來對她唯命是從,為她鞍前馬後的顧昭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擋在我的面前。
梁澤不再發呆,他對顧昭怒目而視:“你放手!”
原本總是似笑非笑的薄情眸子,如今被怒火侵占。
我一直追著梁澤跑了兩年,無論怎樣的打擊和羞辱從來都沒有退縮。梁澤從來沒有考慮過我,因為我不夠門當戶對。
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我,我乖順、不求回報、無微不至,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。
他把我對他的好當成理所當然。
所以當有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身邊,和我足夠親近時。
他吃醋了,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。
這些小小的波瀾,或許能讓他更加瞭解自己的心意。
或許之後我們的關係將會有質的突破。
但是。
沒時間了,而且,沒有任何意義了。???
“咚!”
“咚——”
青城最大的鐘敲響了新年的鐘聲。???
結束了。
我一把推開了擋在我前面的顧昭,對著臉上還掛著錯愕的蘇文文露出了燦爛的笑容。
“啪!”
我反手給了蘇文文一巴掌。
力道很大,她幾乎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。
精心盤好的頭髮散落下來,她捂著臉,難以置信的抬頭望著我,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。
舉座皆驚。
滿場騷動都沒有了,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聽得到。
“你...你!”蘇文文指著我,氣憤地說不出話來。
“你這個賤人!賤人!”蘇文文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。
我冷笑一聲,拿起身後的紅酒,潑在了蘇文文的臉上。
“蘇文文,我忍你很久了!”
“穿著一身假貨在我面前耀武揚威,我廢了好大力氣才沒有拆穿你。”
“從前的事情,我不追究,以後我勸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。”
我隨手將紅酒杯丟子地上,看著狼狽不堪的蘇文文,露出了鄙夷地目光。
什麼東西。
“周瑾,你幹什麼!”梁澤後知後覺地衝了上來,他在震驚中有惱怒,有驚喜。
我沒看懂他的驚喜,但是大概惱怒更多一點。
“你瘋了!”
他衝上來質問我,顧昭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雙手環胸,抬頭對著梁澤的眼睛。
“梁少,新年快樂。”
“遊戲結束,好聚好散。”
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,但無所謂了,現在是新的一年。
我不再是那個卑微的舔狗。
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,我和顧昭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包廂。
涼風吹在我的臉上,我卻有一種重獲新生的快感。
我扭頭看向顧昭:“我贏了,你說的。”
顧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隨後轉身就走。
我叫周瑾。
帝都周家的千金大小姐。
我含著金湯勺出聲,一路順風順水,生活沒什麼樂趣。
唯一讓我覺得有挑戰性的,是顧家的小兒子,顧昭。
我們攀比,並且愛賭。
小到考試名次,大到股市走向預測,十幾年來互有輸贏。
高考前,賭了一把大的。
他故意賭我能考上帝都大學,我也故意賭他留在帝都。
於是,本該考上帝都大學的兩個人雙雙來到了青城A大。
一起來了青城,就賭不靠家裡,誰能在青城自力更生。
這還不過癮,後來再賭的時候,就賭誰先追上青城大學的風雲人物。
我選擇梁澤,他選擇蘇文文。
我倆,都是一根筋的倔脾氣,誰也沒有認輸。
兩年過去了。
賭約的期限結束了。
我沒有追上梁澤,他沒有追上蘇文文。
但是他認輸了。
我贏了。
大年初一的早上,我躺在宿舍裡睡得正香。
室友一臉驚訝的把我晃醒。
“八點了,八點了,周瑾你還不給梁澤打電話。”
室友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,不依不饒地一遍又一遍的問我。
我無可奈何地從床上爬了起來,手機上一堆未接電話。
除了梁澤的,還有奶茶店老闆的。
“不打了不打了。”我看著室友擺了擺手,“以後不追了。”
她明顯被嚇到了。
“你是認真的嗎?”室友不信,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將這兩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。
我懶得解釋,鑽進被窩就想接著睡。
她卻拉住我:“周瑾,你的兼職!遲到了!”
我最終還是起床了,陪室友吃早餐。
沒有兼職、沒有壓力的一天如此輕鬆,連空氣都是清香的。
一切的好心情,在看到樓下的梁澤時完全消失殆盡。
梁澤就站在我的宿舍樓下,周圍不近不遠的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,都在朝這邊張望。
“周瑾,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!”梁澤看見我就衝了上來,高聲質問道。
室友躲在我身後偷笑,暗示性的拍了拍我的後背。
她大概覺得,能讓梁澤主動來找我,我一定是燒高香了。
我皺眉看著他:“我憑什麼接你電話?”
梁澤看著我半天沒說出來話。
最終警告道:“周瑾,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,昨天晚上你怎麼敢!”
“你怎麼敢用紅酒潑文文?”
說到這裡,梁澤壓低了聲音,大概是想給蘇文文留幾分面子。
我皺了皺眉,拉著室友扭頭就走。
懶得理倫,懶得解釋。
不想理會梁澤狗叫,現在看見他的臉,我都覺得反胃。
近距離吃瓜的室友已經驚呆了,任由我拉著回樓上。
“你站住!”
梁澤上前兩步拉住我的手腕,另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,冷笑一聲:“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?”
“周瑾,你和她們果然沒什麼兩樣。”
“噁心的小手段。”
我站住,微笑,然後回頭望向他。
“啪!”
我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梁少,勸你照照鏡子,沒帶腦子的話滾回去把腦子帶上。”
梁澤的臉偏在一邊,紅了一片,我用勁不小。
有點個人情緒在裡邊。
大半夜叫我起來往酒店送東西,真是該死。
梁澤愣了半晌,反應過來後就是暴怒。
他猩紅著雙眼,朝我高高揮起了拳頭。
但是,拳頭沒有落下。
另一道人影站在梁澤的身後,握住他的手腕。
“周瑾,吃早飯去。”
顧昭。
單手插兜,另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攔下了梁澤的拳頭。
我點了點頭。
梁澤掙脫開了禁錮,目光在我和顧昭身上流竄著,隨後冷笑一聲。
“水性楊花的女人!”
梁澤狠狠的瞪了我一眼,目光狠毒,轉身離開了。
我連他的背影都懶得看,朝著顧昭走去。
“這你都能忍?”顧昭挑眉,看著我的眼睛。
我歪頭一笑:“蘇文文沒這麼罵過你?”
顧昭沒說話,輕嘖一聲,轉身往前走。
我朝著室友揮了揮手,跟了上去。
隨後一整個寒假,再沒見過梁澤。
我花著家裡打來的錢,過了一個完美的寒假。
新學期開學,我完全專注於考研。
要考帝都大學。
年輕的時候總要放肆一回,但最終要回歸正軌。
就像我們因為一個賭約來到青城,現在準備回到帝都。
平靜忙碌的生活,被八點的一通電話打斷。
陌生號碼,我接了之後,傳來了梁澤的聲音,他咆哮著問我為什麼拉黑他。
我二話沒說,掛了電話。
電話不知疲倦的再次響起。
直到我拉黑到第三個號碼時,我妥協了。
“周瑾,八點了,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吃藥?”梁澤的聲音像是壓抑著怒火,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。
我沒吭聲,準備掛電話。
那邊的的聲音卻再次傳來:“周瑾,一個月了,浪夠了吧。”
“欲擒故縱久了,小心得不償失。”
梁澤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中多了些施捨和高高在上,聽得我噁心半晌。
最終當場把電話卡給扔了。
晦氣。
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,正撞上了蘇文文。
“周瑾!”
她叫我,然後迎了上來。
我停住了腳步,看向她,心中煩躁。
“周瑾,你個小狐狸精,勾引完梁澤,還要勾引顧昭。”
“怎麼會有你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?”
蘇文文上來就質問我,一張臉憋得通紅,面目扭曲。
我笑著問:“怎麼?放不下顧昭了?”
有意思。
總有人那麼賤。
後邊追著舔著的時候,連頭都不屑回一下。
非要等到失去了才在這裡要死要活。
“你!”蘇文文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,高高揚起了巴掌。
我比她更果斷,反手扇了過去。
“啪!”
又是清脆的一聲。
我沒有一點兒遲疑。
蘇文文捂著臉後退了兩步,乾脆就倒在地上哭起來了。
我似有所感,抬頭望去。
來去匆匆的人群之中,顧昭站在那裡,抬頭朝著我們這邊望來。
我低頭看著哭起來也梨花帶雨的蘇文文,心中只覺得好笑,踩在她的手上走向顧昭。
蘇文文發出一聲尖叫,連忙抽回手,這次真的紅了眼圈。
事實證明,晦氣不是偶然的。
傍晚梁澤就把我堵在宿舍門口,一張臉慘白,憔悴不少。
“周瑾,我答應你。”
梁澤頂著一張煩躁的臉,說出了這幾個字,隨後還補充道:“你真有手段。”
我氣笑了。
這算是什麼?
我沒說話,扭頭朝著宿舍樓走去。
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腕,我後退一步,轉身看向他。
“梁少,以後不用來找我了,我不喜歡你。”
“咱倆也沒什麼關係。”
“至於你的答案...我不在乎。”???
我當然不在乎,我贏了,賭約也已經結束了。
梁澤?這樣的男人我真的看不上。
梁澤難以置信:“周瑾,欲擒故縱也該有個限度。”
我看著梁澤冷笑:“沒有欲擒故縱,只有好聚好散,別鬧的太難看。”
越來越多的人在宿舍門口聚集,我皺了皺眉扭頭,準備離開。
梁澤卻不依不饒地大聲質問:“是不是因為顧昭!”
“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,你看上他哪一點兒了?”
“臉嗎?”
我臉上的冷笑都凝固了,單手緊握成拳。
“我們兩個,門當戶對。”
我咬著牙,看著梁澤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周瑾,你不怕梁澤去報復顧昭嗎?”
室友坐在床上,實在是忍不住了轉過頭來問我。
我收拾著桌上的書,隨口回應:“不怕。”
顧昭...不是梁澤想報復就能報復得了的人。
第二天,梁澤來找我的圖片和話題就已經頂到了學校的論壇上。
裡邊說什麼的都有。
罵的、吃瓜的、祝福的、什麼的都有。
無論什麼情感,說我苦盡甘來,舔到最後什麼都有的比比皆是。
我不予理會。
但梁澤,卻從此之後,不依不饒。
小到奶茶,大到鮮花,送的連我室友都視覺疲勞了。
每天準時準點打電話提醒我起床,我為此換了無數個手機號碼。
室友看著那些被扔在門外的禮物,有些感慨:“這不就是當初你追他的時候一樣?”
“真是風水輪流轉。”
我順著室友的目光看向門外,搖了搖頭:“不一樣。”
不一樣的。
他把我當成魚塘裡的魚,難過時找我尋求慰藉,高興時卻毫不猶豫地將我踢開,去尋歡作樂。
心安理得的接受我所有的好意。
而我,現在眼裡壓根就沒他,不會需要他,更不會吊著他。
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,梁澤卻突然給我了一個大驚嚇。
一大早,一道喇叭的聲音響徹整個宿舍樓。
叫我的名字。
我心中頓時就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我連忙跑到陽台上,樓下梁澤的跑車正停在中間,車前,玫瑰花擺出了一個巨大的心型造型。
不遠處,宿管盯著這邊,虎視眈眈。
我就在二樓,梁澤看到我了,喇叭聲再次響起:“周瑾,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整棟宿舍樓都驚呆了,尖叫聲連成一片。
室友感動哭了。
“周瑾,他好有心。”
我看了室友一眼,朝著樓下走去。
真的...好想笑。
這不過是他用錢就能夠輕而易舉辦到的事情罷了。
有什麼好感動的。
我站在那一堆玫瑰花錢,雙手環胸看著梁澤:“梁少,我話沒有說清楚嗎?”
梁澤自信一笑:“我在追求你,滿意嗎?”
我掐斷了這種可能:“我們不可能。”
梁澤似乎毫不氣餒:“不試試,怎麼知道。”
我揚起了頭直視他的眼睛:“梁澤,誰會喜歡一個一周換四個女人的男人,最令人噁心的是,你還讓我去給你送避孕套。”
“要點臉吧。”
“做你女朋友?我大冬天跑了大半條街給你買冰淇淋,你扭頭就給扔了的時候怎麼不說?”
“你跟著那些人一起嘲笑我不自量力的時候怎麼不說?”
“你有病我連夜去給你買藥,第二天你讓我有多遠滾多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?”
我看著梁澤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,心中愈發痛快。
這些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,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。
但我拎得清,因為這是一個賭約,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為了這個賭約而付出的代價。
我不想矯情的重提舊事,但實在憋屈得慌。
現在,機會來了。
梁澤的驕傲自負給了我一個痛快說話的機會。
“所以,梁澤,你但凡有點兒良心,就不應該舔著臉來找我。”
我看著梁澤站在原地,沒有說話。
連一句道歉都沒有。
我心中毫不意外,扭頭走的時候忍不住嗤笑出聲。
這種人,就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著他轉,他所有人對他的好都是理所應當。
之後,再也沒有見過梁澤。
直到考完試那天晚上,剛出考場,梁澤就給我打電話。
“對不起...對不起...周瑾我錯了......”
他在喝醉了,電話裡一直都在道歉,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痛快,只覺得煩躁。
想要快點離開青城。
回宿舍前,蘇文文來找我,這一次她紅著眼睛,抓著我的手:“周瑾,你有梁澤了,你把顧昭還給我吧。”
“求你了。”
她求我,卑微的模樣我此前從未見過。
於是我很平靜的問她:“我聽說,你曾經讓他在大雪裡站了整整一天?”
“我還聽說你讓他去高檔餐廳接你,然後你故意羞辱他?”
“對不對?”
我每問一句,蘇文文的臉就白了一分。х?
她不斷後退著,就好像我是什麼怪物一般。
“你和顧昭,不可能了。”我嘲諷。
“梁澤你們兩個才是一個世界的人,我祝你們郎才女貌,天長地久。”
蘇文文慌不擇路地走了,我卻咬牙氣到我自己了。
氣到最後,我也笑了。
我和顧昭,還真是互相折磨,這兩年來,過的都是什麼日子。
現在看來,這麼愚蠢的事情,也值得我們兩個暗自較勁?
算了,只當是...一種別樣的人生體驗。
上飛機前,梁澤打電話,我看了眼飛機,接了。
從此,天涯海角,不見才好。
梁澤的聲音平靜:“周瑾,你去帝都大學了嗎?”
“是啊,多好,新生活。”我如此回復,然後掛了電話。
一邊的顧昭提著我的包,皺了皺眉,問我:“誰的?”
我隨口回答:“梁澤。”
“你們還有聯繫?”顧昭眉頭皺的更深了。
我搖了搖頭。
“以後,不會有聯繫了。”
回到帝都,我還是周家的大小姐。
去帝都大學讀研,連導師都是我從小叫到大的叔叔。
我的朋友,親人,所有的圈子,都在帝都。
這裡,是我的家。
但我沒想到,會在帝都大學碰到梁澤。
我哥來帝都大學做演講,吃飯後,他又將我送了回來。
剛站在學校門口還沒聊上幾句,他就接起了電話。
與此同時,一道熟悉的聲音,就從不遠處傳來。
“周瑾!”
我聞聲望去,一臉怒氣和不甘的梁澤正朝著我們走來。
梁澤走了過來,雙拳緊握,看著我的目光中又帶上了那一抹嘲諷:“周瑾,怪不得看不上我,原來你野心這麼大。”
“把目標放在帝都,看不上一個小小青城?”
梁澤質問我。
我看了看一邊的哥哥,又看了看身後的邁巴赫。
懂了。
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,又一道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阿瑾!”閨蜜喬依跑了過來,一路走到梁澤的身後,拍了拍梁澤的肩膀。
她問我:“怎麼樣,是個小帥哥吧,簡直長在我的心巴上了,可惜有心上人了。”
喬依的到來,打破了這尷尬而又窒息的氣氛。
卻讓氣氛陷入了另一種境地。
“梁澤,介紹一下,這位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,周瑾。”
“阿瑾,這是我們社團今年的新成員。”
我看著梁澤,梁澤也看著我,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。
直到我哥打完了電話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好好學習,別跟著喬依瞎玩。”
說話的時候,還瞪了閨蜜一眼。
喬依急忙為自己辯解:“周家哥哥,我可是正經人,從小到大都是最乖的。”
我哥冷哼一聲,離開了。
“真巧,世界真小。”我抿了抿嘴唇,朝著梁澤伸出了手。
梁澤面色難堪,沉默著和我握了握手。
喬依沒察覺到氣氛的古怪,笑著邀請我們一起吃飯。
坐在一家西餐廳的雅間裡,閨蜜還在喋喋不休。
“阿瑾,那啥,秦家小少爺快過生日了,吵著鬧著要禮物呢,你送什麼?”
我搖了搖頭,沒想好。
禮物從小送到大,該送的都送了,無非就那麼單調。
“他居然想要我給他做蛋糕,我哪裡會做這種精細活?”喬依語氣激憤,好像這是什麼無理的要求一般。
我喝水的手頓住了,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我抬頭,梁澤的目光複雜。
有人推門進來了。
“喲,今天另有人請吃飯了,顧大少爺!”喬依的聲音先起,我也連忙抬頭。
顧昭,有些暴躁的走了進來。
“Sun擂台賽沒打首發,你又贏了。”顧昭恨不得朝天翻個白眼。
吐槽的話還沒說話,目光就落在了梁澤身上。
“他怎麼在這兒?”顧昭坐在我的身邊,面色不善的盯著梁澤。
我也看向梁澤,無奈道:“偶遇。”
這頓飯,就這麼氣氛尷尬的吃了下去。
後來,便再也沒見過了,直到秦家小少爺的生日宴,梁澤也在場。
但是那又如何。
青城來的,無論如何,在這場宴會上,只能淪為陪襯。
帝都我的家。
我玩的開心,何須管他人情緒。
不過...我倒是給秦家小少爺親手做了蛋糕,他收到禮物的時候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。
再後來,好似就真的沒什麼交集了。
畢業後,我跟顧昭結婚了。
家族聯姻,門當戶對。
也不止於此,我們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。
婚禮很盛大,半個帝都的名門貴族都來了。
交換戒指前我問他,蘇文文長得漂亮,追了那麼久,就一點兒都沒有心動過嗎?
他笑了一聲,將鑽戒戴在我的手上。
“見過玫瑰,誰會迷戀路邊的野花。”
他看著我,聲音輕柔。
儀式結束後,我遇到了梁澤,內心毫無波瀾。
梁澤比起幾年前,成熟了不少,再也不見紈絝弟子的影子。
他看著我說:“真沒想到。”
我微微一笑,也回了他四個字:“門當戶對。”
顧昭走了過來,攬過我的肩膀,沒說話,只是無聲宣告著主權。
梁澤舉杯離去。
顧昭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梁澤,開口。
我打斷了他的話:“別問,問就是從未愛過。”
我們兩個相視一笑。
自此,在青城大學的那幾年,真的掩埋在歲月中。
就像是我們那無數個荒誕無厘頭的賭約一樣,再沒了光輝。
周瑾。
歷史學院的學生,我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時候,是校藝術團演出。
她在台上唱歌,聲音清脆明亮,一下就穿透了我的心臟。
我聽說她家境不好,是個好學生,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出手。
我交往過這麼多女朋友,沒有一個是像她這樣的。
可是沒等我準備好,她卻上門找上我,表白了。
她說她對我傾慕已久了,希望我給他一個機會。
我那些兄弟們說讓我少接觸這種女的,說是衝著我的錢來的。
但是接近我的女人,哪個不是衝著我的錢?
但是他們說,像周瑾這種外表清純,內裡無法捉摸的女人,謀求地可能更多。
比如,梁家兒媳婦這個位置。
我覺得他們說的對。
剛剛覺得驚豔就送上門來,這一切顯得早有預謀。
於是我故意拒絕她,想看看她究竟有幾分真心。
她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,無論我如何刁難,她都不會生氣。
後來,我厭倦了。
整天對著同一張臉,誰不煩躁?
但是她對我太好了,我聽說她打三份工,但卻願意花很多錢給我買早餐。
這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。
看,有個女孩居然真的如此真心對我。
但是說真的,我看不上她。
我是青城梁家的繼承人,而她不過是個家境貧寒的少女。
我們兩個之間,雲泥之別。
爺爺去世了。
家裡如臨大敵,每一個人都在小心應對著商界上的敵人。
我是梁家的繼承人,這種時候,更應該表現出堅強的一面。
我沒哭。
葬禮上,我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,得體的應對著每一位賓客。
直到夜晚,悲傷積聚在心中,讓我夜不能寐。
翻遍了整個通訊錄。
我打給了周瑾。
這個和我們圈子沒有一點關係的女孩。
外邊的雪很大,很冷,路上很滑。
但我還是自私的希望,她能來找我。
她來了,帶著一身寒氣,沒有問原因,先開口安慰我。
我哭了,第一次在外人面前。
哭的像是個孩子。
我開始注意周瑾,開始對她好,但是這樣的日子堅持不了幾天。
外邊那麼新鮮,有趣的女人那麼多。
好在,周瑾並不怪我。
她只是有些委屈。
有時候我會安慰她,但是時間久了,我煩透了那張臉。
煩透了她時時刻刻垂眸的樣子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們的關係變的很奇怪。
我厭煩她,卻又不想失去她。
我甚至覺得,周瑾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那麼喜歡我。
她順從。
順從到讓我覺得自己可有可無。
新年快到了,她對我開始若即若離。
我說不上哪裡不一樣。
於是我開始變本加厲。
那天晚上她來西亞酒店送東西,我知道。
我故意讓校花去開門,我想刺激刺激她,我想知道她的底線究竟在哪裡。
她來了,然後什麼也不說,又走了。
我當晚,坐在床邊,一晚上沒睡。
第二天八點,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給我打電話,提醒我吃藥。
我心下安定,原來什麼都沒變。
蘇文文說她故意把奶茶灑在她身上的時候,我還有一絲驚喜。
我以為她終於為我吃一次醋了。
但是她否認了,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,於是我的心情變得很糟糕。
我提醒著我們之間的差距。
提醒她,也提醒我自己。
我害怕了。
害怕就像朋友們說的那樣,她在謀求更多。
而且...我不得不承認,她快要成功了。
生日那天,她一直沒來,我煩躁的心情,怎麼都掩飾不了。
她拎著蛋糕來,再次問我那一句話。
我沒有輕易給出答案。
但是她固執地又問了我一遍,我動搖了。
蘇文文走了過來,嘲諷的時候,整個包廂都有笑聲。
那一瞬間,我覺得不值得。
周瑾這樣沒什麼家世的人,配不上我。
但是我沒想到事態會演變成之後那樣。
她打了蘇文文,跟那個顧昭一起離開了。
那一瞬間,我心中的火焰燃燒,煩躁達到了極點。
但是我笑著應對了包廂裡地朋友。
一夜未眠。
第二天八點,沒有電話。
我等了很久,終於忍不住打過去,無人接聽。
我跑到宿舍樓下,質問她,她卻走向了顧昭。
她變了,變得自信張揚,好像什麼都不怕。
我以為她在欲擒故縱,我無法拒絕。
從那之後,她好像在我的世界裏蒸發了一樣,除非我主動去找她。
沒有定時定點的電話,我只覺得空虛。
我覺得她看上了顧昭,真好笑。
我哪裡比不上顧昭?
於是我開始追求她,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我送了一遍。
但是她不為所動。
那天,在玫瑰花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,我只覺得心中鈍痛。
我從來不記得,我不知不覺間,虧欠了她那麼多。
但是我的驕傲,我的尊嚴,讓我拉不下臉去說一聲道歉。
畢業了,她要去帝都大學。
青城和帝都相隔那麼遠,我咬牙追了過去。
帝都大學有社會交換班,只是學費很高。
我不在乎,我想給她一個驚喜。
我為她去了帝都,她一定很高興吧!
第一次遇見,沒想到是那樣的場景。
她站在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身邊,一身上下全是名牌。
臉上是精緻的妝容。
我不得不承認她更耀眼了。
那一瞬間,氣氛厭惡驚喜這三種情緒交加,讓我忍不住衝了上去。
我大聲質問她。
心中卻竊喜。
她果然是個拜金的撈女。
但是這種竊喜很快就煙消雲散。
那個男人是她的哥哥,而她,我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。
我們在一起吃了飯,顧昭來了。
那是我時隔幾個月第一次見他。
穿的很隨意,但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。
他們之間的對話,和諧而又充滿默契。
秦家少爺的生日宴,我參加了。
畢竟,我也需要社交來掌握更多的人脈。
周瑾也來了。
和參加我生日宴會不一樣。
這一次,她來的很早。
穿著紅色的長裙,頭髮盤起,像個高貴的公主。
她一來,那些坐在一邊不怎麼說話的人就換上一副笑臉,迎了上去。
她親手做了蛋糕,給秦小少爺。
秦家那位高興極了,那個蛋糕,甚至不允許別人吃一口。
我不由想起那個除夕。
那個被打翻了的蛋糕。
別人告訴我。
周瑾,帝都周家的千金。
顧昭,帝都顧家的公子。
我不糾結他們為什麼來青城,我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。
我有什麼能值得周瑾圖謀的?
後來我知道了。
周瑾圖謀的不過是那一句我願意。
她和顧昭的賭約,知道了。
但為時已晚,或許當時我少一點成見,我們真的能在一起。
然後像我和其他女友一樣,很快分手,了無牽掛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得不到的,永遠在躁動。
她結婚時,我忍不住去見了她。
我想嘲諷兩句,卻只說出了四個字。
她笑了,也只說了四個字。
門當戶對。
天大的嘲諷。
一瞬間,我無話可說。
後來我娶了蘇文文,因為門當戶對。
This website uses cookies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