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羅婚事
紅曉的女兒聰聰又結婚了。
紅曉家鐵制的兩扇紅大門,提前刷得很乾淨,在太陽的照射下,熠熠生輝,鮮豔無比。
這些人,按照當地的習俗和規矩,帖著兩個大紅的囍字,還有門楣上,大門兩側,分別貼著鮮紅的對聯。
上聯是:吉日良辰欣逢盛世迎佳婿,下聯是:英男淑女喜結新婚共此生,橫批是:永結同心。
就連紅曉家大門的門墩上,都貼紅色的著喜字。
這樣的寓意,驗證了那句流傳已久的老話:喜氣迎門,吉祥如意,祝一對新人新婚愉快,白頭偕老,共度此生。
紅曉家的院落裏,縱橫交錯地拉著六條紅色的彩條,彩條的交錯點,有個用紅紙剪的燈籠,寓意著六六大順和新婚大吉。
紅曉家的上房屋,還有住室裏,都是裝扮一新,以全新和喜慶的紅色格調示人,給人營造一種新婚吉祥的空間和氛圍。
聰聰的住室裏,更是特意地裝扮一新。梳粧檯,梳妝椅,婚床,三組櫃等傢俱都是清一色的紅色,貼著囍字。婚房的牆上,四周貼著紅色的壁紙。婚床上鋪著大紅色的褥子,床單和繡著一對鴛鴦戲水的被子。婚床頭頂的一側,上方貼著一對紅色的鴛鴦,兩只鴛鴦頭頂著一個大紅的囍字。婚床腳蹬的一側,也貼著囍字。婚房的屋頂交叉地拉著四根紅色的彩條,彩條的交匯點,掛著一個紅色剪紙的燈籠,燈籠的下方有紅色的彩穗。
當時,聰聰身穿婚紗,盤過頭,頭戴花飾,化過妝,嬌豔欲滴地坐在床上,喜氣洋洋地和幾個伴娘,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笑著。氣氛顯得很和睦,很融洽。
紅曉的家人,和親戚朋友們,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在院落裏進進出出,說說笑笑,忙而不亂,秩序井然地張羅著,這些人,為即將出嫁的聰聰做準備。
這些人,沒有人嘟嚕著臉,也沒有人鬧情緒,看著都很高興。
尤其是紅曉,看著心情更好。
上午十點,紅曉的姑爺,聰聰的丈夫帶著一群人,穿著特有的服飾,歡歡喜喜地來到紅曉家,打算把聰聰娶走。
整個娶親的過程,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,進行得很順利。
聰聰的丈夫把她娶走了。
紅曉按照當地的習俗,在家張羅著酒席,熱情款待前來隨禮,幫忙的親戚朋友,街坊鄰居。

並非頭婚
村裏的人,幾乎都知道。
聰聰這次出嫁,不是第一次出嫁,而是第三次出嫁。
據說,聰聰這次找的丈夫——張家林,年齡不小了,有四十多歲,和聰聰的父親——紅曉的年齡差不多,他比紅曉小五歲。
村裏有愛管閒事的人不僅納悶:聰聰才二十多歲,怎麼會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?她是怎麼想的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這不是胡來嗎?真讓人想不通!
其實,聰聰之所以要嫁給張家林,瞭解真相的人都知道,原因很簡單。聰聰看重張家林手頭的錢了。與其說聰聰嫁給張家林,不如說聰聰嫁給張家林的錢。
張家林在省城開了兩家公司,三個工廠,總共五家企業。
他的錢,取之不盡用之不竭,不管怎麼花,都花不完。
聰聰之所以要嫁給張家林,還有別的用意:一是手頭有錢花;二是自己的社會地位迅速上升;三是將來盡力繼承張家林的遺產等。她到底是什麼人呢?說到這裏,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!
聰聰還有另外的一種打算,如果有朝一日,和張家林過不下去了,諸如:張家林家暴,或讓她不快樂等,照樣可以選擇離婚。
聰聰曾經看似認真,不止一次地對閨蜜說:“婚姻是什麼?婚姻就是婚姻,很嚴肅的話題,很講究的生活方式與過程,豈能將就?婚姻是不能將就的,我們必須認真對待!要不然,就真的對不起自己。對不起自己枉在世上走一遭。女人嘛,不管虧了誰,都不能虧了自己。這就是我做人,做事的信條和原則。這就是我的想法和看法,秉持的法則。”
閨蜜看著聰聰嚴肅又認真的表情,笑著豎起了大拇哥,說了一聲:“中,你說得對。”
實際上,聰聰在跟張家林談戀愛期間,張家林就不少給她錢,在省城給她買了價格不菲的套房,還給紅曉在縣城的繁華區,買了價值八十多萬元的套房。
紅曉不傻,知道感恩圖報,在村裏總是笑著誇獎,聰聰和張家林是孝順的孩子,自己很知足。
殊不知,紅曉的話,總是會引起村裏有些男人不懷好意的笑,或村裏婦女表情一致地撇嘴。
紅曉沒有什麼文化,情商不高,智力低下,完全看不出這些群眾們的表情和動作,依舊在誇誇其談地誇獎自己的女兒和姑爺。

失敗的婚姻(一)
普天之下,對於很多人來說,婚姻是美好的,也是神聖的,更希望永結同心,白頭偕老,不能馬虎,是件很嚴肅的事。
可是,對於有些人來說,卻並非如此。有些人,把婚姻當成兒戲,當成搞錢的工具,當成達到某種目的途徑和手段,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,才去結婚。
聰聰初中未畢業,就和一個叫石頭的同班同學談戀愛。
石頭的家住在聰聰家的鄰村,其父是國企的中層幹部,
其母是村裏的婦女主任。
石頭的上面有兩個姐姐,下麵一個妹妹,他是獨生子。
他們家在村裏聲名顯赫,在方圓十裏八村也算是名門望族。
因此,石頭家在村裏沒人敢惹,是被巴結的對象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石頭和聰聰談戀愛,學校的老師,甚至是校長,都是睜只眼閉只眼,不敢多管,只能聽之任之。
其實,聰聰和石頭上中學時,學習成績都很差,在班級裏都是倒查前三名。所以,班級裏的任課老師懶惰搭理他(她)。只要石頭和聰聰不在課堂上搗亂,老師就不批評他(她),任由其想幹什麼,就幹什麼。
石頭和聰聰初中畢業,沒有考上高中,這兩個人就不上學了。
石頭的家庭條件好,又是獨生子,初中畢業後,呆在家裏,由其父母養著他。
聰聰的家庭條件不好,初中畢業後,在其親戚的幫助下,去縣城的表姐家當了個保姆。
儘管石頭和聰聰不在一起上學,卻沒有中斷聯繫。
平時,他倆沒少電話聯繫,同時,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。
石頭二十歲,聰聰十八歲那一年,因為經常接觸,偷吃了“禁果”,所以聰聰懷孕了。
聰聰口口聲聲說,懷的孩子,不是別人的,正是石頭的。
石頭的父母知道這個事情後,沒有兌賴,顯得很重視。
石頭領著父母,提著禮物,來到聰聰家,商量結婚的事。
因為石頭家在當地聲名顯赫,很多人都想巴結他們,所以紅曉不傻,在石頭及父母商量結婚的事情上,沒有推三阻四,設置阻力,完全按石頭父母的意思來。
就這樣,聰聰嫁給了石頭。
因為聰聰嫁到了石頭家,在當地的地位迅速上升,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她想要的目的達到了。
她想要的結果實現了。
這一切的一切,是她用自己的身體和婚姻換來的。
這代價到底大不大呢?
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一年後,聰聰把孩子生下來,是個女孩兒。
石頭一家人,又嫌棄聰聰生了個女孩兒,開始不待見女孩兒,又橫挑鼻子豎挑眼地刁難聰聰。
聰聰是誰呀!聰聰就是聰聰。
她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。
半年後,聰聰生的女兒,不知道得了一場什麼怪病,夭折了。
因此,聰聰受到了排斥和指責。
長大成人的石頭,從來沒有站在聰聰的立場上,說過一句話。
因為這些,聰聰很生氣。
後來,在石頭娘的始做庸下,石頭跟聰聰離婚。
聰聰心裏說:“我不嫌棄石頭的家人就可以了,這些人,倒還嫌棄我!石頭是個窩囊廢。這麼一檔子人,還指責,排斥我,真是不自量力,其實,我早就不想在他家過日子了,現在他們卻率先提出來和我離婚。石頭跟我離婚可以,但是,他家得包賠我些錢,作為適當地補償……”
聰聰說:“石頭,跟我離婚可以,你們得包賠一筆青春損失費。要不然,我和你們沒完。”
原先,石頭的父母是領教過聰聰的水準和能力的。
所以,對於聰聰提出索要的青春損失費,石頭和其父母沒有多說什麼,願意包賠。
當時,石頭爹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對石頭娘冷冷地說:“給她十萬塊錢,讓她走人,說實話,現在我看見她就來氣。”
後來,這些人打成協議,石頭家包賠了聰聰十萬塊錢,石頭跟聰聰離婚,選擇淨身出戶。她繼續回到紅曉家,暫時居住。
聰聰拿了這十萬塊錢,沒有告訴紅曉,也沒有交給他管理,而是存在了自己的名下,歸她支配,屬於他的私房錢。

失敗的婚姻(二)
一年後,聰聰在閨蜜的引薦下,去縣城的大型商場,當了一名理貨員。這一年,她只有二十歲。
聰聰是個新潮的女人,思想前衛,行為開放,在縣城的商場幹活期間,結識了一些社會上的朋友,經常出入於歌廳,酒吧,舞廳,溜冰場等公共娛樂場所。那個時候,她徹底地放縱了自己,選擇破罐子破摔。
半年後,聰聰“掛”上了縣城藍月亮舞廳的老闆——常慶。
常慶在縣城給聰聰買了套房。
聰聰被常慶包養了起來,成為他真正意義上的“小三”。
一年後,聰聰通過自己的年輕貌美,心計和手段,成功上位,成為常慶的老婆。
時間又過了一年,常慶移情別戀,轉移目標,喜歡上了別的女人,進而與聰聰離婚。
聰聰提出:“常慶,你與我離婚可以,必須把我住的套房,過戶給我,要不然,以後你沒有好日子過,信不信由你。”
常慶領教過聰聰的心計和能力,乖乖地房產過戶給了聰聰。
聰聰想:就常慶那樣,四十歲左右的男人,命犯桃花,整天在外面朝秦暮楚,沾花惹草,竟然現在還提出和我離婚!我成全他,但是我住的房產必須是我的,否則,就太好過他啦!
常慶和聰聰離婚後,聰聰以五十萬的價格,賣掉了縣城的套房,獨自去省城發展。
這些錢,依然是聰聰的私房錢。

紅曉有種擔憂
聰聰去省城發展,沒過多久,認識了財大氣粗的張家林。
有年春節,聰聰帶著張家林回家看望紅曉,紅曉在縣城的飯店招待了張家林,聰聰結的賬。
在返回省城的路上,聰聰的表演正式開始了——
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張家林開著車,問她怎麼了。
聰聰哭著說:“現在農村的許多人,都在縣城買了房子,只有我的爸爸,還住在農村,他太可憐了,什麼時候,才能住在縣城啊,讓他也享享清福!”
張家林笑著說:“我以為還是因為什麼呢,原來是因為你爸爸在縣城沒房子。這個好辦,你負責辦理這件事情,在你們縣城,一百萬以內的房產隨便挑,我出資購買。這下,可以了吧!”
聰聰聽到這樣的話,立馬轉泣為喜,她喊了一聲“親愛的”,就在張家林的臉上親了一下。
張家林說:“幹什麼你,別打兒戲,正開車呢!”
於是,由聰聰出面,張家林出資,在紅曉所在縣城的繁華地帶,給他買了一套偌大的房子。
時過不久,張家林和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妻子離婚,娶聰聰為妻。
聰聰的真實目的達到了。
這些天,紅曉的心裏有種擔憂,專門給聰聰打電話,要她回家一趟,說些正事。
紅曉對聰聰語重心長地說:“聰聰,你都離過兩次婚,結過三次婚了,不能再離婚,結婚了。你是個女人,一輩子總是這樣離婚,結婚,不能找到終身的歸宿,這一輩子也就毀了,今後怎麼辦呢?你可得考慮清楚嘍……”
聰聰聽了紅曉的話,沒有說什麼,沒有表示,沒有肢體動作,面部表情很複雜。她站在原處一動不動,冷冷地站在那裏,任憑紅曉喋喋不休地嘮叨。
至於她心裏想什麼,紅曉不知道,想必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聰聰心想:這婚姻之事,是男女之間的事,一輩子的大事,愛就和諧共處,不愛就徹底分開,多正常啊,這有什麼?怎麼能將就呢?我還年輕,我有我的人生觀,愛情觀,價值觀,怎麼能按他的說法去做呢?我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