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聊的時光
這幾天,不怨人,怨天,天不作美,狂風亂作。村子外面,公路上的網線,被狂風刮斷了,這樣以來,整個村子,家家戶戶因為網線中斷,都沒有了網路。
當地維修人員,正在有的放矢地投入人力、智力、財力和物力,晝夜不停地加緊搶修。爭取讓當地群眾的網路,儘快恢復到正常的使用狀態。
村子外面公路上的網線斷了,我的屋裏也就沒有網路,當時,電視看不成,手機玩不成,啥都弄不成,於是,我就感覺很無聊,說實話,那段無聊的時光,真的很難打發。
後來,我就不惜以手機流量為代價,索性在今日頭條寫文章。
當天上午,我寫了半天的小說 ,吃過午飯,在床上眯了一會兒,隨後,急忙起身,一個人坐在沙發上,拿起手機繼續寫文章。
當天下午四點鐘,我感覺視覺疲勞,眼酸得不行,也覺得頸椎酸困,渾身不得勁。
於是,我就產生了一定要到外面走走的想法。一曰鍛煉身體,二曰放鬆心情,三曰打發時光,四曰換換腦子。
當時,我真的是這麼想的,沒有別的什麼意思。


下棋人的爭執
我走出屋門,一個人走在村級公路上,狂風依舊亂作,耳邊的風,呼呼聲響起,路邊的各種植物被風吹得東倒西歪,失去了原有蒼勁有力的綽約風姿。這個時候,我才真正知道,什麼叫做“疾風知勁草”的真正含義。
我走到村裏的老集市上,因為風大,這裏失去了原本的熱鬧,變得冷清了許多。當時,只有兩個男性村民蹲在地上下象棋,還有兩個男村民圍在那裏看下棋的。
見到這樣的場面,我按耐不住看個究竟的心理,毅然決定前去湊個熱鬧,於是就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,看他們下象棋。在當時,圍觀下棋的一個中年男子認識我,他沖我笑了笑,給我遞了一支煙,我接過煙,刁在嘴裏,掏出打火機把它點上。我在一邊抽煙,一邊看下棋。
當時,下象棋的這兩個村民,分別叫小旭和老趙,要說這兩個人,那可真是歪刀對著瓢切菜。他倆下象棋,誰都別說誰,淨是賴東西,他們毀棋,對賴,馬走田字,車拐彎,卒子一回走兩步,是常有的事。稍不留神,他們就做手腳,不按套路下棋。
另外,老趙和小旭,因為下棋經常起爭執。因為這,沒少生氣,吵架,鬧彆扭。可是,他們還真是狗皮襪子——沒反正。他們就像小夫妻,沒有隔夜仇,昨天爭得不可開交、面紅耳赤,今天就繼續在一起下棋了。
村裏的婦女們,看不懂老趙和小旭平時的所作所為,於是,就坐在一起,滿臉懵逼的,在背地裏議論:“這兩個人,嗑瓜子嗑出個臭蟲——算啥人咧,不要臉,下棋本來是找樂子的事,他們卻好,經常起爭執,就這,還恬不知恥的,經常在一起下棋,最後弄個不歡而散,啥意思咧!”
這不,咱們說著說著,老趙和小旭就又起爭執了……

應時赴約
當時,我看下象棋,正看得興起,突然,我的手機鈴聲響了。
是村裏的老李,給我打電話,他說:“晚上六點的時候,過來吧,在東院,弄兩杯,我給老程打了電話了,他六點半左右過來。”
我說:“中啊,到時候,我準時到。”就這樣,我們心有靈犀地掛了電話。老李在忙什麼,我不知道,我則繼續在看下象棋。
後來,我給老李打電話,問他買不買吃喝的東西,他說不買,只要你人來就行。就這樣,我行色匆匆地往老李的東院趕。
我來到老李的東院,老程已經先前一步到了,他問:“我比你離這兒遠,我都來了,你咋磨蹭到現在才來?”我說“看下象棋呢!”老程說:“你都不會早來一會兒,我做菜時,你打個下手也中啊!”這個時候,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然後,去廚房洗了手,往桌子上端做好的菜……

剩餘的酒不見了
待一切準備停當,我們落座,準備喝酒,老李說:“老規矩,先整倆大杯,再鬥地主,要是誰當地主,輸了喝一滿杯,不當地主的兩個人,要是輸了,各自喝一半杯。”老程說:“中啊,咋喝都中,咋喝都不怕你。”老李說:“噴吧,你這是噴哩。”老程說:“呀嗨,你還不服呀,咋弄,今晚叫你喝美吧?”老李說:“那我不服,就你那水準能吃否?”老程說:“你別管能吃不能吃,弄翻你還是不在話下。”老李說:“你說這話,我說你是噴哩,要說和陳戰勝在一起喝酒,我承認喝不過他,他喝酒猛,那酒量 ,你想想,一瓶酒,倒三個碗裏,十分鐘之內,三口氣喝完,他能喝,還有誰能喝呀,我真喝不了,老程,你要說,把我喝暈,這我不信。我吃這一壺?我真不吃這一壺。”老程說:“呀嗨,兩天不見,老李哥膽肥了,來來來,今晚咱較量一下。”老李說“求,誰怕誰呀!”
老李和老程在打著嘴仗。
我把酒瓶打開,然後,又把桌子上的酒杯滿上。
我們先碰杯,對飲了兩大杯酒,然後,按照老李說的規矩,開始互不相讓的鬥地主。
二十分鐘後,一瓶酒喝完,又打開了第二瓶酒。酒喝的不到一半,老李嫂來了,我們跟她打招呼後,然後,只顧鬥地主,不大一會兒,她走了。
我們把酒壺裏的酒喝完,就找不到酒瓶了,怎麼找都找不到。
老李顯得不大高興,嘴裏說:“別找了,肯定是那鱉孫,把酒掂走了。”我急忙問:“誰?”老李眼一瞪,隨後說:“你老李嫂,還有誰?這娘們,扯鴨子淡,咱們喝個酒,她把酒瓶掂走。”我說:“嫂子這是為咱好,不想讓咱多喝酒。”老程說:“那些酒,掂走就掂走吧,咱坐這噴會兒。”

必須有側重點
在老程的提議下,我們各就各位,原地而坐。
老李把我們茶杯的茶水續上,老程掏出香煙,給老李和我遞煙,然後,我們悠哉悠哉地抽煙。
老李喝了口茶,然後神情凝重地說:“我的兩個女兒早已出嫁,現在同時在縣城買房,她們都向我要錢,我該咋弄咧?愁人呢!”
老程看著老李說:“當今是新社會,閨女、小子一樣樣兒,該出多少,都出多少,不能偏向。”
老李想了想,然後似有所悟地說:“不一樣,真的不一樣!”
這個時候,老程和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老李。
老李又說:“兩個閨女出門了,都有自己的家庭,有她們的公公婆婆,兒子還沒有結婚,我得為兒子存些錢,準備他的婚事。你想啊,等將來,你嫂子俺倆老了靠誰?不是還得靠兒子,將來,我住在兒子那裏天經地義,沒有人敢說什麼,要是我和你嫂子住在閨女家,那中嗎!?再說了,我只要一個兒子,不依靠他,又能依靠誰?我必須得把寶押在兒子身上,我必須得找准側重點。”
我問老李:“現在,你的兩個閨女要錢的事,怎麼辦?”
老李說:“咋辦,可好辦,兩個閨女一樣樣兒,給她們多少錢,都是多少錢,不偏不向。我要把手頭上那些多的存款留給兒子。”
老李又說:“我們是農村人,不比城裏人,農村人重男輕女的色彩要比城裏人濃一些,農村的很多事,跟城裏沒法比,也不一樣……”
我們聽了老李說的話,老程沖他豎起了大拇指。
我說:“老李,你做得對。”
在回家的路上,我在想:老李把寶押在兒子身上,將來依靠兒子,到底能不能依靠得住,現在來說,應該為時尚早,只能是個問候,必須通過時間或實踐來進行有效的驗證。
2022年3月10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