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鬧的場所
數十年來,某縣城的南大街,一年四季,從早到晚,都很熱鬧。
那裏既是商業街,又是步行街,既是商品的集散地,又是買東西的首選地帶。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,它的繁華程度整個縣城內絕無僅有,這是它的優勢。
南大街的一街兩行門店很多,商鋪很多,行人很多,生意很好。在這條街上,各種商品琳琅滿目,應有盡有。別處有的商品,南大街有,別處沒有的商品,南大街還有。這就是它吸引人眼球的地方。
因此,南大街吸引了當地很多購物的消費者,前來討價還價,貨比三家,購買商品。
在這些人群中,各色人等,啥人都有,有胖的瘦的,高的矮的,男的女的,老的少的,有賣東西的,有買東西的,當然也有吃飽了撐得閒逛的。
這條南大街,整天都是熱鬧的場景,繁忙的景象,叫賣聲,討價聲,玩耍聲,說笑聲,爭吵聲,聲聲不斷,不絕於耳。

後悔當初的決定
高以祥在南大街開三間門店,做生意,已經快三十年了。
他別的生意不做,只做日常用品的生意,賣些鍋碗瓢盆,案板,炊具,笤帚拖把等生活用品。
高以祥是天生的做生意的材料,將近三十年來,他沒少掙錢。
他拿著做生意掙來的錢,擴大了生意門面的規模,置買了房產。他買了三套住房,兩所獨院,總計價值四百多萬塊錢。
前幾年,高以祥的兒子高非結婚,他給兒子買了轎車,又舉行了婚禮,光這兩項開支,就花去了他一百多萬塊錢。
高以祥想: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,掙的錢,不讓他花又讓誰花?給他花些錢不算啥。做為老子,給兒子花這些錢是應該的。另外,這一百多萬塊錢,自己拿得出,根本就不是個事。
可是,好景不長。
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
有一年,高以祥的妻子死了。他受打擊很大,心灰意冷,萬念俱灰,總是打不起精神,跟丟了魂似的,不管幹啥,都沒有興趣。
後來,高以祥想:自己年齡大了,身體不好,做生意力不從心。再說了,自己就一個兒子,現在的生意早晚都是兒子的。何不趁著自己還活著,把店鋪、房產,汽車等資產,全部轉讓到高非的名下,最起碼可以落個人情。
後來,為了實施這個事情,高以祥思前想後,深思熟慮,揣測利弊,決定把資產,自己只留一小部分,其餘一大部分,全部轉讓給兒子高非。
就這樣,高非名正言順地接管了其父親的生意和大部分資產。
其實,高以祥留一小部分資產,是有想法的,他是給自己留後手。他打算將來從喪妻的陰影中走出來後,如果想做生意,還有本錢做生意。等將來做個生意,最起碼能夠養活自己。
這幾年,高以祥反悔了當初的決定,他想把過戶給高非的門店收回去,再把轉讓給高非的房產收回一半,歸自己所有。
高非不同意高以祥的做法,他對其父親說:“我做這個生意,都做幾年了,生意不錯,現在你把生意收回去,我和老婆做什麼工作?再說了,當初,這個門店,還有房產等過戶給我時,是經過縣裏的公證處公證過的,具有法律效應,你說收回去就收回去,你說得輕巧,哪有那麼容易!”
高以祥說:“當初這個門店,房產,汽車,是經我的手置買的,我想啥時候收回去,就啥時候收回去,這是我應有的權利。”
因為這些,高以祥和高非父子兩個,發生了激烈的爭執。

反復上門鬧事
高以祥千方百計地想要回資產,高非不想給,於是,這個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的事情,就陷入了僵局。這父子倆的關係,也弄得很緊張,有些水火不相容。
後來,高以祥就隔三差五地來到高非的門店鬧事。
這父子倆,才開始是小聲爭執,後來是大聲爭吵,再後來,高以祥不解氣,就動手打了高非。
這父子倆鬧得不可開交,一時間,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談資。人們說:“這父子倆,爹說爹有理,兒說兒有理,各說各的理,各自都有理,哎,咋評理咧?這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。”
有爭執就得平息,有問題就得解決。總不能讓爭執和問題,無休止地持續下去,永遠把矛盾積壓起來。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。
高非知道這些。
高以祥更知道這些。
高以祥找到村委會,希望村委會的領導出面,圍繞公平公正的原則,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。村委會領導說:“這是你們的家務事,清官難斷家務事,你們還是自行解決吧。村裏的事非常多,真是千頭萬緒的,領導們哪有時間和精力,管你們的家事呀!”很顯然,村委會的領導不想管事,是在有意地推脫。
為了解決這個看似棘手的問題。
高非找到其德高望重的堂爺,希望他老人家秉持客觀、公正的原則,從中斡旋,處理這個事情。
高非堂爺沒有推脫,願意接管這個事情,把它有效地處理掉。

道出了實情
有天晚上,高以祥和高非相約之後,分前後來到高非的堂爺家。
高非堂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。
他們各自落座後,其堂爺笑著說:“根據你們的水準和能力,處理不了這個事情?我咋不相信!”
高以祥眉頭緊鎖地說:“叔,一言難盡呀,你說吧,這個事情咋解決,我們父子倆聽你的。”
高非眼巴巴地看著其堂爺說:“爺,你說吧,俺倆聽你的。”
高以祥把真實想法陳述了一遍。
高非也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和看法,也說了一遍。
高非堂爺閉上眼睛,聽得很認真,也很仔細。
高非說:“爺,你知道,娘死後,爹又找了另外的女人結婚。這個女人,現在已經懷孕,據說是雙胞胎。他把家產收回去,就是要給這個女人和他未來的孩子。”
高非的話,應該是戳住了高以祥的痛處,高以祥的臉色很難看。
高以祥怒斥道:“高非,你胡說八道什麼。打盆說盆,打罐說罐,現在不要說些沒有邊際的話。”
高非說:“爺,我沒有胡說,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實情。爸是感覺面子上過不去,才怒斥我的。”
高非的堂爺說:“你們父子倆,不要再爭執了。我看乾脆這樣,咱商量一下,高非每個月給高以祥拿三千塊錢,房產等依然歸高非所有,立字為據。高以祥和那個二婚的女人,有住的地方就可以了,不要再要別的房產了。你們看這個事情這麼處理怎麼樣?”
高以祥和高非聽到這些,面面相覷,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。
高以祥說:“高非每個月給我四千吧,四千塊錢,立字為據。”
高非說:“三千五,每個月給你三千五百塊錢,立字為據,咱一口唾沫一個釘,堅決不反悔。”
高以祥說:“三千五就三千五,立字為證,今後決不反悔。”
高非的堂爺補充道:“高以祥,立字為證之後,你可不能反悔啊,不能再糾纏高非。另外,高非你記好嘍,每個月按期限給你爸三千五百塊錢,不能延期啊!”
高非的堂爺拿了筆和紙,寫了字據,高非、高以祥、高非的堂爺在字據上簽了字,還摁了紅指印,經協商,當月就生效。
高非和高以祥從高非堂爺家出來,高非想:眼下,我先把他穩住,以後及不及時給他錢,他不當家,我當家,絕對是我說了算,我想啥時候給他錢,就啥時候給他錢。我手頭有錢時,早給他幾天,手頭錢緊張時,晚給他今天,也沒有什麼關係。俺們是父子嗎,父子之間的事,應該是好說好商量。
高以祥想:眼下,先按堂叔說的這麼著,以觀後效,真不行,以後還反悔,反正今天立的字據,沒有經過公證處公正,不具備法律效應,是可以反悔的。
高以祥和高非的所作所為,到底怨誰呢!到底誰有理?
